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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擎天當然知道,當日老祖要奪他的舍,結果功虧一簣,肉體被天罰擊成一截焦炭,神識卻被自己禁錮了。
老祖的肉體,散落在天一閣中,當晚他和梅玖兒二人便把老祖一塊塊的撿了起來,然後裝進袋子丟進通天塔裡,對外便說老祖渡劫失敗,現在只能在通天塔裡閉死關。
他們二人此時倒不好對外說老祖已經隕落。一教之主死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後面發生什麼,一時難以預料。
這般處理,已是最好的選擇。
“玖兒,你說這個事情怎麼辦?”待得眾人走後,劉擎天信步走到天一閣後面的一個大殿中。
“怎麼辦?難道把老狗幾塊碎渣擺出去,看他能不能開口說話?”梅玖兒笑得花枝亂顫。
在她看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什麼三元法會——只不過是一群老妖精在那裡賣弄嘴皮子,即便說得頑石點頭又如何?頑石還是頑石,也不能成為金子。
而且,這些道貌岸然,口燦蓮花的老東西,沒一個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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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玖兒曾聽過佛主開壇講座的,人山人海中,梅玖兒跟著月光洞的幾個長輩,一雙小腳踮起老高,翹首看著遠處九層高塔上,佛主正在講經。
佛主坐在蓮臺之上,莊嚴寶相,一雙眼睛清澈透底,一眼掃過眾生,彷彿正在緩緩為蠢鈍眾生開啟智慧之門。講經時,一字字從佛主口中吐出,如晨鐘暮鼓,令人雜念頓消,恨不得就此皈依佛主,日夜聆聽佛主教誨。
那時候,梅玖兒才十四歲。
佛主遠遠掃過眾生,便在其中看到梅玖兒。
此時的梅玖兒乾乾淨淨,亭亭玉立像一朵初綻的白蓮,不染半點塵埃,佛主講經畢,不禁誇讚道:“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形容的就是此女,可開具足戒。”
下面一片讚歎羨慕之聲,能親炙佛主指點,開具足戒,這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竟然被這豆蔻年華的女子得到了。
佛主開金口,發綸音,說一句“帶到佛堂。”
小沙彌下了九層高臺,把梅玖兒帶到後堂,說佛主為她開具足戒,以後修為精進,早日悟道。
後堂中,只剩下佛主和梅玖兒二人。
梅玖兒滿臉紅暈,不敢抬頭看佛主,一根嫩筍般的腳尖呲著地,彷彿要在青磚中摳出三室一廳。
“今日你我相見,便是有緣。”
佛主的聲音敦厚平和,充滿磁性,如同鄰家大哥一般親近,值得信賴。
佛主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觸梅玖兒的額頭。這一刻,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湧入她的體內,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詳。
佛主在她額頭留下深深的一個法印,再順便幫這情竇初開的少女破了瓜。
臨走時,佛主看著梅玖兒的一縷鮮豔殘紅,笑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女施主——貧僧不是無情人,你我若還有緣,便再會相見。”
梅玖兒珠淚滾滾,看著氣質高華,一臉佛光的佛主不知說什麼好。
過了這一日,
那時候梅玖兒一片痴情,還以為以後還能見面,其實從那以後,她就再沒見過佛主。
隨著年歲增長,梅玖兒才明白了一切。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只是那一片綠葉。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只是那一片雲彩。
而佛主在眉心的那一指,便永久地封印了梅玖兒的記憶。
這段過往,梅玖兒知道,佛主也知道,但梅玖兒就是說不出來,一開口便忘,閉嘴卻又想了起來。
梅玖兒後來才明白,佛主種下的這個法印,只不過是為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