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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齊諾遲遲不開這決定勝負的一槍,洛根認為是齊諾顧忌白落羽手槍射程中的自己。
洛根將身子向餐桌後面縮了縮,他料想白落羽在霰彈的輻射下,在死前最多隻能向自己的方向開一槍,她能在一擊之下對自己造成致命傷的機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更遑論自己此時一身的黑曜石鎧甲。
&ldo;齊諾,開槍!&rdo;洛根主教率先打破了這無聲的僵持,厲聲命令道。
砰地一聲槍響,有子彈猝然打到了洛根掩體的桌腳,又從金屬桌腳疾速彈回,金屬與金屬的撞擊間,發出一聲鏘然脆響,彈殼濺起了點點火花。
洛根的一句厲喝,沒能說動齊諾,卻讓白落羽感到了威脅,進而鋌而走險,射出了這孤注一擲的一槍。
有淡淡的硝煙味從餐廳方向彌過,半晌,房間又沉浸於一室靜寂中。
洛根皺緊了一雙蒼眉,面色陰沉得像要隨時打下一個炸雷,對於齊諾這一關鍵時刻的&ldo;不作為&rdo;,沒有藉機將白落羽打成篩子,而感到疑惑不解。
白落羽顫抖著長睫,靜立在原地,沒有等到預料中齊諾向她發出的&ldo;萬箭穿心&rdo;,她也微微有些怔然。
齊諾不動如山,彷彿對洛根主教的命令置若罔聞,也對白落羽的猝然行動,表現出奇異的漠然,只是依然保持著僵硬的動作,用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著白落羽的方向。
僵持中的兩人都心下瞭然,齊諾就是這場博弈的致勝關鍵,對於白落羽是一道涅槃的微光,對於洛根主教則是&ldo;兵家必爭之地&rdo;。
&ldo;教士,放了我們吧!我們根本不是什麼惡魔,我是徹徹底底的凡人,而奈珈,是來自高維空間的種族,她曾經在&l;黑鱗公主號&r;上救過很多人。就像網路上的傳言一樣,那些都是真的。我們,從未傷害過任何人!&rdo;
&ldo;求你!&rdo;女孩語帶顫音,聲音無比真誠懇切。
女孩眼睛直直盯視著洛根主教,話卻是對著齊諾說的。他雖然帶著面具,但是白落羽記得這個年輕男人的朗潤嗓音。
他周身和熙中正的氣場和言行,跟洛根主教那種瘋狂偏執的教會分子不同。他也許只是被洛根洗腦,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許,他還能分辨是非,沒有泯滅人性。
洛根主教了解齊諾的性格,他見對方已經先發制人,心下惶恐,趕忙喝道:&ldo;齊諾,不要被妖言蠱惑,快開槍!殺了這個惡魔的使徒!&rdo;
齊諾僵立在原地,眼裡掠過劇烈的動搖,看得洛根主教心中焦灼,他再度加碼:&ldo;齊諾,今日不殺了這兩個魔鬼的化身,就等於放虎歸山,一定會後患無窮!&rdo;
&ldo;你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個女巫,她刺殺了我多少次!&rdo;為了加強&ldo;放虎歸山,後患無窮&rdo;的說服力,洛根舉出了陸薇琪刺殺他的例項。
靜默半晌,不予置評的年輕男子,聽到洛根主教的這句話,彷彿終於有所動搖。
他依然用霰/彈/槍黑黢黢的槍口,指著女孩纖柔的身體,話語卻是對洛根主教說的,聲音清朗又不乏堅定。
&ldo;主教,&l;後患無窮&r;的原因,不是&l;放虎歸山&r;,而是,你獵殺了人家的母親!&rdo;
洛根主教的眉心一陣一陣的抽動,太陽穴上虯結的青筋根根暴起,突突跳動。
齊諾頓了頓,聲線低沉渾厚,平靜說道:&ldo;主教,我一直想告訴你,獵殺女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而異教徒,從來不是貶義詞!&rdo;
&ldo;沒錯,獵殺女巫的時代是過去了,但是,用邪術作亂的邪惡異端,必須用正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