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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拂柳的穿過由鮮花和芳草鋪就的天下第一園,一徑往重華宮而來。
邊走邊思:難得當時華陽肯為了我留下,只這番情意已超過姑嫂的極限了。心中感動之餘,未盡的往事再次閃現在眼前:
先是水溶沉靜中帶一抹複雜神情的面容,他捉著自己的手輕聲道:“王妃,我現時很後悔,悔不該任著性子讓你一起到這虎狼之地來。不想今朝會受此牽制——,真怕連累你。”
黛玉則猶疑道:“究竟是怎麼一回子事,為何在這個時節,倒要你這樣身份的人巡什麼邊——,要那些兵部的人作什麼?”
水溶苦笑:“敢情你不知,咱們京都自是歌舞昇平,人們也算安居樂業,可知邊疆已是戰火紛飛,戰事已愈演愈烈了!——不只北面兒的胡兵犯境,西邊兒也有西洋的小國,叫什麼真真國的也圖謀咱們天朝的奇山佳水、雕樑畫棟呢!”水溶看著黛玉:“叔皇說北疆的兵力不用擔心,因是水渙坐陣,本是我父王的原班人馬,大家自是齊心;唯擔心西邊兒——,當年西平王徵西,舊部尚存多半兒,若由他去最好,只是他年已過半百,只怕沿途勞累,到時難助軍威,特使我往西部邊疆巡邊去。”水溶邊說邊垂下雙眸:“於國,我為臣子;於家,我是親侄,豈能不允?叔皇命我即刻前往兵部,點齊十萬精兵,連夜向西進發,你我……,大約有一段時日不能相見了!”
言畢,水溶伸臂將黛玉攬在懷內,在黛玉耳邊低語:“等著我!”
黛玉被這突其不意的訊息震驚,一時也不及掙扎,因而由著水溶抱持自己,良久方回過神來,低聲道:“偏又是這個時節,三日後就是你的生日,又到了年跟前……,”還不及說完,便聽門外傳旨官尖細的聲音:“請北靜王爺移駕,皇上的旨意已到兵部了。將士們已在北城門靜侯。”
水溶便依依不捨的鬆了黛玉:“勿須擔心,你好好的在家裡,不久後我便回來。”
走了幾步又返回身:“至於你外祖家的事,我已向叔皇求了情,他雖不肯過份寬恩,卻允賈、王、史、薛四府男丁以充軍罪名奔赴疆場——,那時只要他們中有任何一個立下些微軍功,我便有能耐為他們謀個翻身。”
黛玉感激:“多謝王爺仗義執言。”
水溶皺眉:“你我夫妻,何至於此!”
“至於那些女眷,暫和一些不夠參軍資格的四府老弱人等一起羈押在獄神廟,”水溶笑慰黛玉:“我已託了南安郡王,他是我的準妹夫,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她們的,王妃只管放心。”一面說,一面舉步往外走,至門口卻又回頭:“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黛玉怔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搖了搖頭,水溶面容頓現失望,但並未說什麼,回頭又行。
見水溶就要轉出,黛玉終忍不住出聲:“其實是有的。”黛玉的聲音極低,她想:聽到的大約只有自己吧。
但水溶卻偏偏聽到了,黛玉見他不可置信的回頭,——於是黛玉別無選擇幽幽的聲音:“這是我早想說的話——王爺,能否請你應允我,在男女情愛上,只對我一個人好。”
黛玉鼓起勇氣看著水溶的眼睛:“我現下說這些也許有些不合時宜,但還是忍不住,我想說的是‘若你哪一天做不到了,或根本不想去做,請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黛玉說完這些話,臉已紅到脖子,這是她在太后明確向自己表明吳月蘅的事後自己心內真實的想法,若不是面前的分離,黛玉尚沒勇氣講出這些,可現在水溶要離開了,那麼,在此時說出會避免很多的尷尬吧。黛玉頗有些自欺欺人。
水溶一下子笑了起來,黛玉看到他的眸子在寒冷的天氣如春花般綻放,他大約想再走回來,然屋外傳旨內侍已在連聲催促,於是他只來得及向黛玉傳遞一個眼神:一個飽含著喜悅、欣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