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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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是個什麼主意?”
賈母也覺出了氣氛的怪異,只是鬧不清是什麼緣由,聞言倒認真思量了一番:“論理兒親上作親是極佳的,只是這珠兒心氣兒怪高的,只怕還要問一問他才好。”
王夫人臉色已恢復的十之七八,聞言又笑:“這兒女婚事,自是家長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不用顧忌他。”
說完又道:“老太太是沒有見過我這個侄女兒,生的美人兒似的一張臉,兼從小以男兒般養大,在事務上頗有見地。”
賈母聞言一喜:“那必是能詩善文,和珠兒一般的了?”
說至此又疑:“不過你們家不是崇武之門嗎?你和你妹子都不識字兒,難道獨她例外?”一句話讓王夫人漲紅了臉:“只這上面差了些,不過一個女孩兒家可要讀那些個書作什麼?”
賈母搖頭:“不然,還是讀些書為好。”
此時賈敏又在一旁笑著答話:“嫂子是遵循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老話兒,豈不知那原是片面之詞,從古到今,那些青史上能留得名姓的女子,以賢德著稱的文德皇后也好,以舞藝著稱的楊妃也罷,以至於以詩詞揚名於天下的易安居士,哪個不是文采卓然,讓後人稱頌的呢?”
話未落一個年少的公子從外笑著進來:“姑姑又在講什麼道理,怎麼又將這些個女子拿出來數說,姑姑也並不比她們差,假以時日,青史上也會留下姑姑的姓名。”
賈敏便笑了:“珠兒,你來的正好,快到老太太那兒坐下。”
少年正是賈珠,進來後依次向祖母、姑姑、母親見了禮,便真個依著賈母而坐。
“你來的正好,你娘要給你說門親事兒呢,”賈母甚是疼愛這個嫡孫,不住用手摩挲著他的頂發。
賈珠本正笑語晏晏,聞言忽然臉有些紅。
賈敏便笑著以帕遮住半邊臉:“珠兒害羞了!”賈珠的臉便更紅了。
“也是,既然撞到了,就問問他小人家的意思,”賈母笑看著賈珠:“你往常去你二舅舅家,可曾見過你那鳳表妹,可對她有些什麼印象沒有?”
賈珠早猜到七、八分,聞言低眸不言不語。
賈敏換了個坐的姿勢,半笑半認真道:“不說就是同意了?那嫂子就替珠兒定了好了。”
王夫人萬沒想到賈敏此刻竟會站到自己這一方,聞言又驚又喜。誰料還沒答話那賈珠便如被蠍子蜇了一般:“姑姑,往日你怎麼戲耍侄兒都不要緊,現下開這個玩笑珠兒要不依。”
王夫人一愣,旁邊賈敏‘嗤’的笑了:“不激你一激怎知你的心裡話?”
賈珠便也笑了,那星子般的雙眸竟如賈敏一般靈動。王夫人心內忽然酸澀的厲害。
幾天後,賈珠的婚事定了下來,自然不是王夫人的內侄女兒,聘了族中以讀書為樂的金陵名宦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的女兒——李紈李宮裁。
事後王夫人輾轉得知賈珠的原話:姑姑看著誰好便替珠兒做了主吧——,暖暖的春日王夫人的心頓時陷入冰天雪地之中。
一雙兒女,兩個全被‘小姑子’拿下馬,王夫人心裡的感受任誰都能猜出七八分——是夜,王夫人獨坐內室,懷內抱一毛茸茸雪團兒般玉獅子狗。此時清幽幽的月光照著她緊繃繃的一張臉,室內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氣氛。
“奶奶(當時王夫人下一代還沒有娶妻,是以不能稱太太),”陪房的鄒錦兒從外冉冉而入:“我去給二老爺送參湯,又碰到那個趙銀屏了。”
王夫人正憋屈著,聞此言身子控制不住般發著抖:“你沒問問她,大晚上的老往爺們兒的書房跑是怎麼回事兒嗎?”
“雖沒有問,但無意間聽了一兩句兒,”鄒錦兒略低了頭:“我也沒聽太真切——,只聽她說什麼……敏姑娘罵了她,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