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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坐在房簷上,雲琪指著不遠處的地方驚喜道:&ldo;你看,那不是我家?咦,還能看見園子裡我住的小樓呢!&rdo;
他微微一笑,也指著不遠處一處地方說:&ldo;那個門口掛著葫蘆的地方是我家,我就住在那後面。&rdo;
仁濟堂?那個醫館?朱子琰住在那裡,難道他是位大夫?
☆、明月亭亭
仁濟堂的葉稽豐大夫是京城的名醫,雲琪幼時曾跟隨祖母去找他看過幾次病,所以還有印象。
&ldo;你住在那,難道你是位大夫?&rdo;雲琪問道。
&ldo;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rdo;朱子琰笑著解釋說:&ldo;那是我大哥的家,我來京城就住在那裡,我們兄弟感情深,兄嫂待我都很好,所以我也把那當家了。葉大夫是我大哥的岳父,他老人家過世後,醫館就由我大哥這個徒弟兼女婿接手了,大哥大嫂跟隨葉大夫行醫多年,深得老先生真傳,現在醫術已經很高超了。&rdo;
原來如此,雲琪點點頭:&ldo;我也聽說過京城裡有位有名的女大夫,就在仁濟堂,原來就是你大嫂。&rdo;望著樓下縱橫的街道,她忽然間又想起什麼,於是又問道:&rdo;既然你住的也不遠,那是否也聽到了笛聲?&rdo;
&ldo;笛聲?&rdo;朱子琰一頓。
&ldo;是啊,我近來夜晚總能聽到有人吹笛,樂聲婉轉,有時輕快有時沉緩,所以我常常好奇,不知是什麼樣的人能吹出那樣的笛聲,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rdo;雲琪的聲音輕緩,柔柔的飄在夜色裡。
朱子琰沒有說話,片刻後,拿出一根十一孔竹笛,橫在嘴邊輕吹,一曲《相見歡》頓時飄散在夜風中‐‐
亭亭秋水芙蓉
翠圍中
又是一年風露
笑相逢
天機盼
雲錦亂
思無窮
路隔銀河猶解
嫁西風
‐‐
曲終人沉默,良久。
腳下的街道笑語喧譁,頭頂的夜空月朗星稀,鵲橋上的牛郎織女此刻應該也得以相會了。好一會兒,雲琪才按住砰砰亂跳的心,輕聲問道:&ldo;那你是不是也聽見了我彈琴?&rdo;
&ldo;絲絲入扣,觸人心絃。&rdo;朱子琰緩聲道,眼中似星子般閃爍。
雲琪的心跳得更猛烈了,臉也好似火燒一樣滾燙,倘在白天定能看見她臉頰上的緋紅已蔓延到了耳根,幸好此時有夜色掩映,她只好低著頭,儘量平復。她原本有好多話想問那吹笛之人,此時卻不知如何開口,然而就這樣與他並肩而坐,又彷彿不需要太多語言。
一陣的沉默後,眼看夜色漸深,街道上的人群也在慢慢散去,雲琪站起身來輕聲說道:&ldo;我該回家了。&rdo;
朱子琰帶著她輕落到地上,二人相跟默默往回走,那條原本不算近的路竟這樣快就走到了。眼看著家門近在眼前,都望見門前懸掛的燈籠了,終須要告別。
她輕聲道:&ldo;我到了,今晚真是多謝你,你的好茶,美景,還有……笛聲。&rdo;然後卻不知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只好輕輕施了一個禮,往前走了。
&ldo;雲琪!&rdo;朱子琰卻輕聲喚住她。
她轉過頭來,正望見微笑的他滿眼的溫柔。
&ldo;過幾天我要出趟門,恐怕你有段時間聽不到笛聲了。&rdo;朱子琰凝視著她。
她點點頭,臉上的笑如春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