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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但裡面的講臺和黑板都已經裝好了，十幾個桌子也排列整齊地立在裡面。

她的手拂過一張桌子，觸到一手的灰塵，鼻子酸澀得厲害。

&ldo;宋之在真是有心了。&rdo;霍文點評。

&ldo;你準備怎麼殺我?&rdo;

宋之水站在窗邊，轉過身看著他。

一直踩著高跟鞋，她覺得心臟莫名地難受。

霍文笑得玩味，&ldo;你猜?&rdo;

&ldo;跟我說點什麼，也好讓我死也瞑目。&rdo;宋之水聽著窗外雨水擊打的聲音，輕聲道：&ldo;為什麼害我哥，害了他之後，為什麼又要害我?&rdo;

&ldo;你們這些人真是無趣。&rdo;

霍文撣了撣桌上的灰，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ldo;想殺一個人，就真的需要動機嗎?人踩死螞蟻的時候，可不會想為什麼自己要殺了它們。&rdo;

&ldo;不過，我的確看他不順眼。&rdo;

他漫不經心地說：&ldo;你大哥和我是中學同學的事情，他跟你說過嗎?&rdo;

見她怔然，他無所謂地笑，&ldo;感覺在黑暗中，和人說話確實更能袒露心扉。&rdo;

他狀似嘆息，&ldo;要是你大哥真去做個教書的就好了，沒準我也不會對他動手。&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

宋之水朝前，向他邁了一步。

&ldo;你要理解我，宋小姐。&rdo;霍文低聲說：&ldo;我並不覺得我是什麼殺人兇手，反而，我是取代上帝來雕刻人生的藝術家啊。&rdo;

&ldo;……&rdo;

&ldo;你不明白嗎?好，那我慢慢跟你說。&rdo;

他道：&ldo;你大哥長得很英俊，學習成績很優秀，做班長也是一把好手，接人待物更不在話下，誰與他一起不對他稱讚有加，最最難得的是，他真的生性善良，有時候好過頭，甚至願意為別人犧牲自己的一些東西，比如，為了你放棄他自己的理想。&rdo;

回想過去的事，宋之水低下頭，閉上眼睛。

&ldo;這樣的人，這樣完美的一個人，肯定有人感嘆過造物主的神奇吧，我不知道你這個妹妹有沒有聽過，但至少在我念書的時候，身邊經常有人這樣誇他。&rdo;

&ldo;所以，他得罪你了嗎?&rdo;

霍文的笑容扭曲地上揚，&ldo;完全沒有。&rdo;

&ldo;我就是覺得有趣，我就是好奇，既然造物主能將一個人打造的如此完美，那麼我作為一個普通人，是不是能做出比他更厲害的傑作……後來我想啊想，覺得毀滅掉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就是我所能雕刻出的最好人生，你覺得呢?&rdo;

他目光熾烈，&ldo;你想想，這史上但凡能叫出些姓名的人，一旦他被冠上&l;完美&r;的名號，他便難以長命，我殺了你哥哥，讓他死於一場撲朔迷離的車禍，難道不是在為他完美人生添上畫龍點睛的一筆嗎?&rdo;

&ldo;胡說八道!&rdo;

宋之水控制不住地對他吼：&ldo;去你媽的這些冠冕堂皇卻一派胡言的藉口!你根本就是嫉妒他，你嫉妒他成為你中學時代乃至一生的陰影，你用你的妒忌毀了他，你這個王八蛋!&rdo;

霍文的笑容在她的控訴中漸漸消失。

他從自己懷裡取出了一把手槍，當著她的面上了膛。

那空蕩蕩的洞口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