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審訊何清(二)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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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也是周文靜的渠道?我其實有點沒想明白,這茶引的問題你們怎麼解決的?從湖州到夏國起碼要經過四道卡,買通一處還說的過去,四處關卡分屬四地轉運使管轄,總不至於還能買通四所吧?”
“我原先也沒想過要私茶到夏國,就和蘇大人想的一樣,這重重關卡根本沒有辦法。永康三年的時候,我師兄來信,夏國大公主到京城和親,結果瞧上了狀元郎樓重,樓重出自我師兄門下,同樣喜歡羅家的茶。樓重去夏國後,給我來信索茶。夏國的使者每次來大啟,都有半個月的採買時間,他們帶去的貨物都不用交稅。樓重就託我把茶餅交給夏國的使者。”
蘇黃哲沉吟道:“友邦使者來訪,都允他們帶回一些大啟的特產,不過這些數量都有限,而且要鴻臚寺出具證明,關卡也要檢驗才能回國,這麼大量的茶餅如何核對的上?”
“聽夏國來的使者說起,夏國大公主每年都要從大啟買大量的絲綢和錦緞,這也是朝廷一貫默許的,即便超出許多,鴻臚寺也會開具驗單。使者都是把茶餅箱子藏在布料裡,一般查驗的時候,這貴重絲綢也不是敢亂翻動的。”
蘇黃哲點了點頭又問道:“羅有德說你曾得了京城貴人的賞賜,給了你一箱子珍寶,我沒聽說過給下峰賞珍寶的,不過那羅有德說的有鼻子有眼,這怎麼回事?”
戴昶很是緊張地抹了抹汗,又偷偷看了看陳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戴昶又覺得陳東到底是聖上面前的紅人,這麼大事情面前,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感覺。
“那是樓重賞的。他畢竟不是我上峰,只是從我這裡進茶而已。聽說他在夏國皇室裡就以擅茶而出名,從他這裡購茶或者要茶的貴人不少,那年的茶葉品質特別好,讓他在夏國的鬥茶大會上出了風頭,他就賞了一箱子東西給我。我記得當時順手還賞了羅茂幾件,都是貴人們的把玩。這事很要緊嗎?”
蘇黃哲面不改色地說著:“聽羅有德描述那箱東西價值不菲,我們也不知道那箱東西如今在哪裡,價值幾何。這畢竟影響到你最終私茶的金額,我們卷宗裡也得記錄明白。東西如今都還在你手上?”
“多個幾千兩少幾千兩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無非都是死。東西我讓劉管家造了冊子,除了賞給羅茂,我還送了一些給趙轉運使,錢塘府尹,剩下的都在娉娘那裡。”
“你說說羅娉孃的事情?聽羅有德說還有羅巧娘說,你當初把羅娉娘掠去,用來要挾羅家,怎麼後頭又為這羅娉娘拋妻棄子?”
“一開始確實是用來要挾羅家。羅茂膽小,好幾次嚷嚷著退出,我沒辦法只能把他家的么女帶走當人質。我開始把她養在劉管家處,她的琴棋書畫都是我親手所教。”
“噁心。”陳東冷冷說了一句,不遠處的何家母子也是面露鄙夷。
何清抬頭,看著陳東和蘇黃哲,冷笑道:“呵,你們這種高門子弟哪知道我們這種窮人家出身的苦楚。髒活苦活都是我的事,可半點功勞也落不到我頭上。我在湖州做縣丞五年,整整五年啊,陳先榖用我的政績爬上了禮部侍郎的位置。”
“我原以為他至少想著我的苦勞,提拔我幾分,結果他一直不過是在拖延我,讓我等一等,一問就是各種推脫。少尹和府尹哪個沒有背景,二人成日只知道勾心鬥角,府中日常事務不都是我來處理。一到政績考核的時候,我做的那些政績都變著法兒出現在他們的履歷裡,我還不能吐露半分。”
“這種憋屈,我根本沒有辦法和姚氏講,她父親雖為毗陵知府,卻從未助我半分,我一旦和她吐露仕途不順,她便愁眉苦臉,不多言語,讓我更難受,好像就是說我無能。可娉娘不同,每每我向她抱怨,她便會安慰我,我心情不暢,都是娉娘讓我開懷,讓我覺得這世上總歸是值得的。”說到此處的何清露出了幾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