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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淵以手枕頭,仰躺在校長最愛的百慕大草坪上,望著星和月,聽著蟲鳴的夜。 偶爾有學生經過鵝卵石小道,也只是飽含尊敬地望了一眼,並未上前打擾。 來到卡塞爾學院以後,李龍淵很少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去看夜晚的星空, 虛握那流淌銀輝的星河。 施耐德幾乎是抓壯丁似的,逮著他一個s級學員猛薅。每次又會安排好任務前後的所有事項,體貼得讓李龍淵這個給資本家做事的打工仔挑不出刺來,以至於笑著替別人數錢。 不過他也清楚,誰讓祖父和昂熱簽了三年合同呢?與其說是來卡塞爾上學,倒不如說去執行部上班更貼切一些。 莫名的, 靜靜躺著的李龍淵突兀想到,那個在日本遇見的, 舉止憨態又有些怪異,穿紅白相間巫女服的女孩。 他們之間,可是有過關於未來的約定。 男孩掏出手機,與街霸遊戲軟體相連的聊天頻道內,聯絡人繪梨衣のpsn的訊息框已經起了紅點。 大抵總結成一句話,“風君,來嗎?” 呵呵,不要想歪,只是上號的意思。 李龍淵這些天忙著執行部的任務,自然也沒有時間打遊戲。 不過芬格爾師兄會上號代打一番,但不會發訊息回應。儘管蹩腳的技術很快會令女孩發現異常,可繪梨衣卻沒有表現出惱怒的意思。 用師兄後來轉述的話來說,是很難有虐風君的機會,自然得好好把握。 其實,繪梨衣就像困在狹小水晶球裡的公主,很難和外人親近起來。李龍淵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或許是唯一, 因此,就算他在遊戲裡表現的敷衍,甚至找人代替,繪梨衣也很難會生他的氣。 只有真正瞭解這個女孩,才會發現她的內心是多麼孤獨,以及,嚮往光明的自由。 青草凝結露霜,烏雲掩蔽星辰玉兔,一身休閒衛衣的少年就這樣仰躺在寬敞的草坪上,看了一晚上的星空。 大有一種天為被,地為床,廣闊疆域任馳騁的豪邁。 次日凌晨,當第一縷金色晨曦透過白橡木百葉窗,照進楠木書架和圖書典籍充斥的校長辦公室時。 “什麼,你說有學生破壞了我最喜歡的百慕大草坪,還折騰了一晚上?” 昂熱一拍書桌,表情猙獰得如同發怒的獅子。誰都清楚,他任校長以來,最欣賞的就是那片綠茵如油的草坪。 以至於學院的學生們,誰也不敢踐踏那塊草坪一步。便是家世和血統都足夠優秀的學生領袖凱撒,在自由一日的時候弄壞了草坪, 還被特意叮囑修復好。 風紀委員會主任,曼施坦因教授鄭重地扶了扶鏡框。 “校長,比起您的百慕大草坪,學生在外留宿才是影響校規風紀的問題。那裡是睡覺的地方麼?萬一凍涼了怎麼辦?” “告訴我那傢伙的名字,必須得給他警告處分。” 昂熱氣沖沖地擼起袖子,恨不得親自上手把毀壞他草坪的傢伙揪過來。 “李龍淵。” 光頭鋥亮的中年男人義正言辭。 “把他請過來喝茶。” 聽聞這個名字,昂熱慢條斯理地收攏袖口,面上的表情變得溫吞而優雅。 “好的。” 曼施坦因退了出去,丈二摸不著頭腦。 “咚咚咚!”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 “請進。” 昂熱手裡拿著鵝毛筆,戴著銀鏈老花鏡,一副認真批改公文的模樣。 說這番話時甚至連頭也沒抬。 “哦,李龍淵,我最喜歡的學生。” 看見面容懶散俊秀,一副剛睡醒模樣,墨髮間還夾雜些許草屑的年輕人。 昂熱露出驚訝又熱情的表情,放置下手中的鵝毛筆。 “校長,叫我過來什麼事?” 他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切。 “聽說你昨晚睡在外面的草坪上,是遇到什麼心事了麼?” 昂熱一副知心老校長的樣子,準備以過來人的經驗替年輕人排憂解難。 “是失戀了麼?到你們這個年紀,確實會為此患得患失。” 還沒等李龍淵接話,昂熱就開啟旁邊的抽屜,取出裡面的茶罐。一邊泡茶一邊道。 “嗯?” 李龍淵的眼神陡然變得迷惘起來。 “沒什麼。青春期嘛,男孩和女孩都會對異性產生一些嚮往和憧憬。這很正常。” 見到李龍淵不回話,昂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