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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ldo;不是。&rdo;

&ldo;是我讓你給我買的早餐嗎？&rdo;

姚媛搖了搖頭。

&ldo;所以，我為什麼要把我家的沙發借給你？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你家不能睡了，你可以選擇去酒店，到我家來幹什麼？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沒有深到這個地步吧？&rdo;

一連串的問題說完後，顧橫北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質詢技巧，是辯論中最重要的技巧之一。

他已經多年沒有與人這樣說過話了。

上一次，還是在和陳白水切磋的時候。

門外的姚媛怔住了。

&ldo;那……你覺得我們的交情是什麼？&rdo;她問。

顧橫北淡淡道：&ldo;同事。&rdo;

&ldo;還有嗎？&rdo;姚媛追問。

&ldo;不是很熟的同事。&rdo;顧橫北迴答。

&ldo;那你覺得，我們可以慢慢發展成很熟的關係嗎？&rdo;姚媛看著他，問道。

這回換顧橫北愣住了。

這算是……表白？

笑了笑，他道：&ldo;要是你能來我們科室，我們肯定能成很熟的同事。&rdo;

他為她留下了最後一個臺階。

姚媛顯然也明白這是顧橫北給她的最後一絲顏面，笑了笑，低著頭道：&ldo;那我還得重新讀一遍大學，還是算了吧。&rdo;

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道：&ldo;謝謝顧醫生，我先走了。&rdo;

轉身前，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看向顧橫北，她輕聲問：&ldo;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一點機會也沒有嗎？&rdo;

顧橫北盯了她幾秒鐘。

隨後，很慢很慢，一字一句地道：&ldo;有一個人，她在我心裡住了九年。&rdo;

&ldo;整整九年，她已經與我的心臟融為一體，沒有辦法再去除了。&rdo;

&ldo;除非把整顆心臟摘除。&rdo;

&ldo;而在摘除的那一瞬間，我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rdo;

姚媛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身進了電梯。

金屬的電梯門緩緩合上，她靠在一邊，塑膠袋中的早餐早已涼透。

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永遠也不可能有。

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讓自己的生命與其連線在一起？

她不知道。

可是她卻十分羨慕那個女人。

那個可以被顧橫北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姚媛走後，顧橫北迴到了房間。

這麼折騰了一番，早已睡意全無。

開啟電腦，找到劉成給他的檔案，開始看apc研發的這種新材質的資料。

一個小時過後，頁面仍然停留在第一頁，怎麼也看不進去。

輕嘆一聲，伸手從桌邊拿起煙盒。

抽出一根香菸，找到打火機。

&ldo;喀嚓‐‐&rdo;

藍色的火焰幽幽燃起。

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火焰稍稍靠近。

一縷白煙緩緩升騰。

不論是九年前，還是今天，陳白水都有本事攪和得他心慌意亂。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一直記得她。

他們正式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只有一個星期。

沒有一起經歷過什麼深沉的刻骨銘心，更沒有什麼同甘苦共患難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