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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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他朝牌桌上剩下的三人抬手致意,“明天見。”
奧托安慰瑪麗蓮,“親愛的,別為此傷心,海因茨那個怪人不喜歡大胸脯。”
他究竟喜歡什麼呢?也許只有上帝知道。
他沒再抽菸,路上開啟車窗吹冷風,把在寬容所沾上的菸酒香水味吹散了一大半,同時也把開車的漢斯吹得咳嗽流鼻涕。
漢斯暗暗發誓,如果明早感冒,一定要學法國人休假罷工。
“到了。”漢斯說。
海因茨如夢初醒,推開車門走進邦尼特家。
壁爐沒人生火,少校先生很不高興。
“應該有個照顧起居的女僕。”他對漢斯說。
“我明天就去僱一個會講德語的僕人。”
“我只需要兼職人員,不要浪費帝國資源,漢斯先生。”
“兼職?”
“我看隔壁教授家的女僕就很好,非常勤快。”
漢斯結舌,他懷疑少校今夜沒能睡在寬容所,正是因為看上了隔壁女僕。熱情火辣的寬容所女郎比不上乾癟乏味的女僕,少校先生的品味可真是越來越怪。
海因茨沒空去管漢斯的疑問,他走回二樓臥室,把客廳裡的留聲機搬進來,挑上一張最流行的德語唱片。為自己倒一杯白蘭地,照舊坐在椅上,雙腿搭著書桌,耐心等自己被烈酒灌醉。
“在軍營之前
在大門之前
有著一盞燈
至今依然點著
我們要在那裡再見一面
就站在那座燈下
再一次,莉莉瑪蓮
再一次,莉莉瑪蓮
再一次,莉莉瑪蓮”
無比憂傷的莉莉瑪蓮,嬌羞可愛的莉莉瑪蓮。
他喜歡白蘭地,濃烈熱情的酒能夠燙暖被戰爭碾壓的身體。
隔著兩扇窗,這一切就像是個荒誕迷離的夢,在波爾多紅酒的醇香裡,在巴黎女郎的紅裙上,是寒冬最後一朵雪花,也是初秋第一片落葉。他撫摸著,虛幻中一具柔軟豐滿的身體,他享受著整個法蘭西最烈的一杯酒。
他傾倒在光與影交織的暗夜中,忍耐著沉默的,隱忍的渴望。
他舉杯,向衣櫃裡孤獨的吊帶襪,向雪夜狂亂的腳步,也向傷口,向鮮血,向處女,向偉大而隱秘的情感,向高貴的血,向低賤的種族,“敬你。”
Chapter03(二修)
素素並沒有睡著,大腦在興奮地運轉著,不斷地向視網膜勾勒聯合大眾轎車與下車的高個男人。可怕的是,即便存在兩扇窗的阻隔,她依然能夠清晰地聽見留聲機裡沙啞誘人的女聲,繞著雲,繞著霧,繞過堅不可摧的馬奇諾防線來到巴黎。
再一次,莉莉瑪蓮。
再一次…………
她強烈懷疑,那些摻雜著豌豆與堅果的咖啡讓她的聽力產生了奇妙的變異,她甚至能聽清少校的低嘆,他品酒是喉頭攢動的吞嚥聲。噢,不,那哪是品,根本是猛灌。法蘭西最好的酒,都進了納粹的肚子。
可惡的納粹,連咖啡都要管制。素素恨恨地捶床,在黑暗與歌聲交匯的夜晚,詛咒隔壁無節制的爛酒鬼。
他們破壞一切——她憤憤地想著,雪白的牙齒咬住下唇,微微的疼痛讓大腦更加清醒。她的腦子已經明顯不受控制,老天,又是一個不眠夜。
煩惱如潮水一般襲來,很快將她湮沒,令她窒息。素素帶著滿身火氣掀開被子坐起身,她的絲絨拖鞋鞋頭向外整整齊齊擺在床邊。她扭開床頭燈,從梳妝檯抽屜裡翻出一隻丘位元音樂盒。肥胖的丘位元一手持弓一手握箭,站在圓柱形高臺上。擰動發條,丘位元開始旋轉,他的愛情之箭從視窗轉向素素纖細的鎖骨,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