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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約翰。

斯內普這才不動聲色的鬆了氣，冰冷的神情緩和了下來，如釋重負。

「怎麼了嗎？」約翰好奇的追問。

「沒什麼。」斯內普乾巴巴的回答，若無其事的轉開了頭。

現在再一回想，約翰什麼時候看他的眼神不是炙熱的，渴望得只想把他吞進肚子裡一樣。笑也怪怪的，肯定又在打他的什麼主意。還暗中偷窺他那麼久忍著不出聲，肯定在自己偷著樂，簡直比他還像一個斯萊特林！

斯內普想著想著，就有些小心眼起來。

那他今晚批改完兩天分量的作業和處理魔藥材料，拖了那麼長時間到底是為什麼！明天得輪到他報復回去才行。

「好吧，其實對著這張臉很奇怪是不是？我自己也有些不太習慣。」約翰右手握成拳頭抵在唇前咳嗽了一聲，嗤嗤笑著把白天鄧布利多起的名字講了講，「你是不知道，鄧布利多居然給他自己化名為比·笛扎特！他真不怕伏地魔聽到蜜蜂和甜食直接聯想到他頭上？」

斯內普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確認這個人是約翰後，這張陌生的臉好像也變得順眼可愛起來。不像剛才，他好像根本沒辦法容忍別人對他露出那種表情。

「……」約翰打了個哈欠，「好了，西弗勒斯，今天先不說了。」

看他的神色有些疲憊，大概今天找了整整一天。又根本不提黑魔王的事，想也是知道他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快睡吧，有什麼話明晚再說。」斯內普催促他。

哪怕今晚又要看著約翰和貝瑟尼親近，明天一整天也見不到約翰，斯內普深深望著鏡中，也沒有再說什麼挽留的話。

「好吧，晚安。」約翰微笑著揮揮手，就一頭扎進被窩裡，燈光隨聲而熄，畫面也暗了下去。

看來約翰是真的累狠了。

斯內普也安靜的在枕頭上躺了下來，把雙面鏡放在了旁邊約翰睡覺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其實卻沒有一絲的睡意。

今天身旁的被窩冷冰冰的，沒有了那道如影隨形的呼吸聲，也沒有緊挨著他睡的那個人。

沒有人突然纏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口把他壓醒。沒有人口水流他一身，把他的手臂當枕頭壓得發麻。也沒有人偷偷開始沒完沒了的親他，讓他這個不怎麼年輕的老男人心臟驚嚇得半天緩不過氣來，再一看滿身都會是吻痕，又羞又惱。

……所以說形隻影單的滋味越來越難熬了。這種感覺就像之前夢中約翰假死的那一年一樣，心中冰冷又空洞。前二十多年裡越是孤獨，汲取了溫暖後再離開，就越會覺得寒冷難忍。

想想就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嬌氣了，霍格沃茨最恐怖的老蝙蝠居然因為一個人睡覺而習慣不了？睡不著的原因簡直讓人發笑。

果然是被約翰慣壞了。

斯內普鄙夷的嗤笑一聲，清空大腦，思緒便漸漸沉進了黑暗中。

……

第二天早上醒來，約翰迷糊的思維慢慢清醒，昨晚發生的事又闖進他的腦中。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長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嘀咕道：「還好還好。」

昨晚西弗勒斯還沒認出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可怕。

不過這算是關心則亂嗎？

約翰轉念一想，又美滋滋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魔杖一揮。

客廳裡的牛奶壺和紅茶壺就飛了過來，壺嘴中自動冒出了冉冉熱氣，漂浮在空中開始往茶杯裡輪換著倒。

約翰又把揹包拉過來，從裡面的食物袋裡摸索出一個三明治。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起三明治，顯然準備這頓早飯就在床上解決了。

「——恕我打擾一下，斯內普先生。」一道懶洋洋的熟悉聲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