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夜雪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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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嗚、回去……”

寒冷把“小果子”的音量吹向微弱。

“我帶你走，愛思，很快就結束了，我不放開你了。”

回去？他想，要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去一處隱世的土壤。

“愛思再說說話，好嗎？不要睡覺了，你睡了好久好久……”

眼下是逆風而行，脆弱的蟬翼好像隨時都要被風雪刮折，移動得很慢、很慢。

慢到風向轉變，慢到有人來——

“吼——吼——吼——”

長哮如雷貫耳。

龍吟，警告的意味，方位在正前。甚至，不止是龍，嘈雜一片的聲音，不止是龍在行進。

聲聲清晰的怒號埋在塵埃裡的故事重新翻起，一切都像是當年，卻又早已不是當年。

重演舊幕……

“不能……不能……”

聲波震得他心神不穩，歸引咒術也不受控制，螢火一顆接一顆地消失。

“嗚……我、怕……”

“……不怕，我不放手。我們離開、逃走，我不放開愛思了……”

西里安抱著“小果子”，向深淵行進，速度依舊緩慢。

漫天飛雪把人影湮沒。

他的腦海接近空白，兇悍的嘶吼震得他耳鳴，難以辨清方位。

“不要……”

“別出聲……愛思……”

“不、放開我……”

“小果子”抗議著，卻無力掙扎，縮在機械的懷抱裡，寒冷而窒息。

“放開我、冷……”

“抱著、我抱著愛思，就不冷了……”

這是精靈最後一句話。

他突然開始咽喉發脹，又耳鳴得厲害，渾濁的聲音堵在耳道里，以至於沒能聽見“小果子”後續的話語，也沒力氣再說其餘的話。

接著是意料之中的事宜——

眼眶疼痛、耳道嗡亂、口鼻堵塞，有流動的液體從其中湧出，帶著他的意識一同逝去。

自被墮天使威脅時，他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莽白之中緩緩印拓出一星點豔麗的紅色，末了，送上扎眼的點綴。

他永遠也到不了斷崖了……

「

秘河夜晚微涼，木閣燈火近來徹夜不滅，屋內二人盤坐於一張床榻上。

“好了，愛思。”

四個周過去了，西里安已經差不多能勝任“家長”一職。

每晚為小天使梳理羽翼也成了他的職責之一。

“好了？”

“嗯，愛思的羽翼原本就很完美，很漂亮，所以打理起來也很快。”

“謝謝你，西里安。”

小天使確實也情真意切地把精靈當做臨時的“家長”了。

羽翼收好後，它便殷殷笑著回身撲到精靈懷裡，還贈予了他一枚表達喜愛和感謝的親吻在臉頰上。

“愛思……”

精靈族並不以親吻致謝。事實上，如此親密的舉動只有愛人之間才會做。

因而，即便知曉對方沒有什麼複雜的心思，西里安依舊忍不住在意。

“你平日裡，常這樣對待別人嗎？”

“嗯？”

“親吻……”

小天使似乎沒什麼成年的意識，更不會有性別的意識，它面對精靈時，絲毫不會羞澀或是忸怩。

“嗯、我常親萊米爾。”

“那別人呢？”

它腦袋靠在精靈肩頭，目光自下而上看著精靈的臉頰，思索兩秒，繼而純真道:

“……也親你了？”

近距離的美貌給人帶來的衝擊是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