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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堯很佩服徐笛的思維,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人家也只是為自己著想,儘量避免麻煩罷了。
但是向思堯也不太能知道,程臨的罪行,到底是該歸類到哪一項。
「什麼意思?」邊上的譚躍卻突然插嘴,「罪犯的家屬也有人權,你這樣不合適吧。」
徐笛頓覺扯淡:「你剛不還說他不會辭職嗎?那我不簽他,不是正好?」
「那是他不願意簽,你不能因為這種原因不要,」譚躍語氣冷冰冰地,又很強硬,「你剛才說的話完全是以不適當的理由拒絕應聘者,我已經錄音了。」
「我操,吃個火鍋,你他媽開錄音幹嘛啊?」徐笛也怒了。
「本來是想錄一下怎麼有人吹笛子這麼難聽的。」譚躍說,「你應該道歉。」
「不要吵了!」向思堯現在改變了想法,他想把桌子上這個滾燙的鍋扣在兩個人的頭上,「徐總,我就跟你說了吧,我爸是程臨,就是這件事。」
所有人安靜了。
只有鍋裡的毛肚沸騰著漂浮在紅彤彤的熱油之上,彰顯著一件事:它煮老了。
「哈哈哈哈哈。」先笑出來的是徐笛,「我也有個秘密,我媽其實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
李東銘和倪虹都沒反應過來,聽到徐笛的笑聲,也僵硬地扯出了一絲笑容。又用探尋的眼神看著向思堯,希冀著他能說點什麼,比如澄清一下,剛剛其實是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向思堯說:「是真的。我跟我媽姓,他逃出去很多年了,但如果你們要看證據的話,我這裡也有,還有他的身份證照片。」
「我好像是聽說程臨有個兒子……」首先對此有一絲動搖的是李東銘,他更多是在自言自語,「不過沒看到過他的行蹤,連名字都沒爆出來過,說什麼他在無人區從事秘密行動,繼承他父親的事業,帶著一群信徒行動。怎麼會是向思堯呢?」
那還真是辜負了李東銘的期待,向思堯對此感到毫不抱歉。
向思堯沒去過無人區,沒有帶領邪教信徒行動,租著李東銘那條件不太好的閣樓,吃著煮過頭的毛肚。
徐笛也陷入了糾結之中,程臨的兒子能不能上脫口秀,這選項可比老賴、強姦犯、貪官的子女刺激多了,也比牙醫拔錯牙高一千個級別,這甚至都不是徐笛能決定的,應該當成選題,放到《奇x說》上去辯論一整集,畢竟這群人都能假設一隻貓竄進博物館還鬧火災,這個辯題對他們來說太合適。最後再建個話題上熱搜讓網友繼續吵,讓向思堯接受全世界alpha、beta、oga人民的審判。
但這無疑是對向思堯不太好,也難怪他一直推託,也不肯說出原因。
他們沒有交流,就默契地統一了意見,暫時擱置這件事情,繼續讓老闆上兩箱啤酒。
向思堯喝不了酒,點了豆奶,譚躍也同樣巋然不動,還振振有詞:「我等會兒要送他回去。」
李東銘也怒了:「回什麼回,他租的我家房子,憑什麼回你那兒。還有,不是我說,昨天你來吃飯就算了,今天我們是酒吧表演,你怎麼又來了,天天蹭飯吃,你給錢了嗎?現在還喘上了,不喝你來幹嘛。」
喝酒真是讓人容易衝動,對譚躍的不滿,瞬間就因為一個「酒」字爆發了。
可同樣也是在這個瞬間,當李東銘一抬起頭,面前那個譚躍的煞氣全都收了回去,只剩下一個彷彿被他欺負的譚律師,看了他一眼,又求助似的望著向思堯,說:「是思堯邀請我來的。」
奇了怪了,大家明明都在叫思堯,怎麼就譚躍的叫法這麼欠抽呢。聽著就不舒服,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語氣雖然平和,但那字裡行間,全是挑釁的味道。
還有向思堯這個沒長眼睛的,居然還幫著譚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