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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會一眼看中這份本子。人物豐滿,壓抑與溫馨共存,是一份成熟的,完美的文藝劇本。
而周沉卻認為,太和諧了。
大量的筆墨用於講述故事和表達現象,故事自洽,而平燁燭的孤獨與內斂卻向湖面的浮萍,空有設定沒有根系。
姜深不能只是攝像機的雙腳,平燁燭也不能只是背屍人的眼睛。
在周沉的故事中,姜深是闖入寨子的外人,他帶著許多有趣新鮮的玩意,教孩子使用電子裝置,講山外的故事。有些人喜歡他,有些人討厭他。平燁燭小心的維持著平衡,避免姜深與寨子有過深的交集。
然而事與願違,姜深與寨子中的神棍交惡,被忌恨報復。神棍與寨子裡的富商做交易,將姜深賣到富商家裡做冥婚。
“這個,真的能播出去嗎?”鄭元看完了增改的部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提出了無比質樸的問題。
“人口買賣、活埋、冥婚……”鄭元撓撓頭,“劇情是豐富了,但這也太豐富了!”
廖嘉宇點點頭,說:“的確會麻煩一點,不過這是我們該考慮的事。小鄭覺得這部分是加還是不加?”
鄭元看看周沉,又看看廖嘉宇,沒敢說話。
“我沒什麼問題。”賀執合上劇本,替鄭元解圍,“廖導既然來問我和鄭元的意見,就說明您捨不得這段劇情。”
廖嘉宇抿了抿嘴,顯然是被說中了。
“好的電影不應該歌頌或者評判事物,故事就是故事,把故事講好,才是電影的真正意義。該講的東西就把講出來。”廖嘉宇做出決定,看了一眼鄭元,“以後有什麼想法別藏著。”
鄭元慌張地應了一聲,攥著衣服像犯錯的小狗。
等廖嘉宇走遠,賀執才拍了拍鄭元的肩膀:“廖導拍了一輩子文藝片,每一次都在創新,每一次都想講新的東西。不摻和導演間的爭論是明智的選擇,只不過廖導與眾不同罷了。”
鄭元喘了口氣說:“賀哥……我沒什麼文藝細胞,我覺得周導這段該加只是因為他看起來能掙票房啊!”
賀執愣了片刻,表情促狹:“夠實誠,不過你周導還沒走呢。”
鄭元一僵,抬起頭果然看見周沉就在不遠處站著。
“……周導,我不是說你的劇情諂媚,迎合大眾哈。”鄭元說完又感覺哪裡不對,越發心虛,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賀執維持著勾肩搭背的動作,有些遺憾地聳肩:“都怪周導,把人嚇跑了。”
“你怎麼覺得?”
“什麼?”
“這段劇情。是落俗,還是完善劇本,亦或是自我表達。哪一種觀點都可以,別用敷衍廖導的話對付我。”周沉說。
“比起原來的劇本,你的故事更有可看性,所以鄭元說得有道理。不過……”賀執指了指劇本,“你是在順應他的想法。
“背屍人和懸棺在劇本中是即將消亡的文化。令人唏噓,卻也僅此而已了。平燁燭的消失是與姜深的錯過,也是逃離村寨獲得的自由。遺憾和尊敬只對人,不對棺木。或許你的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存在在故事裡的,只是要換錢的東西不能有瑕疵,而廖嘉宇拿到的是作為商品的《歸路。”賀執說。
周沉點頭:“而我想把貨物變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