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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還沒站穩，前方就密密麻麻湧來一群人浪，推著她往山下走。

「等等，等會兒，讓我過……去！」夏芒試圖從縫隙裡鑽過去找玉景，但是人太多太擁擠，她硬生生地被反向推著走了一段路。

烏鴉精衝著玉景直直飛下來。

玉景蹙眉，立刻施法把烏鴉精彈出幾十米距離。

下意識伸手往旁邊一握，居然抓空了。

玉景低頭，看著紅線突然變得很長，擠進了洶湧的人潮中，不見盡頭。

他立刻慌神：「夏芒？」

沒有人回答他，只剩下凌亂的尖叫聲和哭聲。

玉景大腦一片空白，撥開擋在眼前的人衝進了人群裡。

「夏芒？夏芒！」

「玉景，我在這呢！」耳邊傳來飄渺的聲音。

玉景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聲音漸漸變實：「老闆，快醒醒！」

夏芒著急地叫著玉景。

剛剛在夢境裡兩人走散了，夏芒突然就感到面前白光閃過，然後人就回到了現實。

她回來後發現玉景還沒醒，立刻叫他。

玉景猛地睜開眼，看見夏芒精緻漂亮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你醒了！」夏芒放下心，「嚇死我了——」

話音未落，她就被玉景抱在懷裡。

玉景緩緩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把你弄丟了。」

「哈哈，不會的，只是做夢而已。」夏芒安撫他。

「我看見你了。」玉景突然笑道。

夏芒：「什麼？你現在終於看見我了哈哈哈。」

「不是。」玉景說，「是在水下的時候。」

「？」

玉景：「我在水裡掙扎，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我看見你朝我遊過來了。」

當時他在水下，又害怕又無助，五歲的小孩不會游泳，只能感受冰冷的水不斷地嗆進肺裡。

忽然他看見一道白色的倩影，像水下精靈一般朝他遊來。

夏芒的杏眼清澈明亮，堅定不移地看著他，烏黑的長髮像墨水般在水中散開，白色的絲質長裙隨著她划水的動作飄起來。

太陽光將水底照得湛藍，粼粼波光打在夏芒的臉上，波紋蕩漾，讓她如同從天而降的神明。

那一刻玉景心裡有什麼東西迸發出來，讓他有了強烈的願望——

抓住她，牽住她的手。

去擁抱他的神明。

於是他朝夏芒伸出手。

「原來你看到我了呀？」夏芒笑道，「我還以為我一直是隱身狀態呢，對了老闆，那後來呢？」

玉景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嗯？」

夏芒：「你的第二個夢啊，第一個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做，第二個是因為什麼啊？」

突然就到了廟會，跨度也太大了點。

玉景：「不知道，就這麼夢到了，我只記得當初參加太蒼山廟會很無聊。」

「無聊？」

「嗯，我一個人逛廟會，後來烏鴉精來了，我就把它收服，就挺無聊的。」

夏芒：「打妖怪是件很無聊的事嗎哈哈？」

玉景想了想：「也許不是打妖怪無聊，是一個人逛廟會無聊吧。」

他彷彿陷入了回憶：「當時我看見乞巧節有很多成雙成對的人，心裡有些羨慕。」

「或許是因為無意識烙下了執念，所以就夢見了，還夢見帶你一起去。」

夢見帶她一起去。

夏芒有些感動，輕聲道：「下次我們就可以一起去逛廟會了，兩個人！」

玉景點頭：「嗯！」

夏芒拍拍他的背，餘光突然瞟到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