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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恬覺得和這人說話很累,垂下頭提筆繼續寫字帖。
沒想到連個小玩物都能無視他,陸馳聲勃然大怒,一把抓住郝恬的左手將他扯起來。
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手腕傳來的痛感令郝恬露出痛苦的神色,緊接著他雙手被鉗制住,下巴被一雙手捏住。
驚恐的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不知道這人想做什麼。
「陸馳聲!」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郝恬勉力望去,是先生,先生正轉動輪椅往他這邊來,平日裡不動聲色的臉上此刻陰雲密佈。
「放開他。」
陸馳聲詫異的一挑眉:「看來大哥很中意這小玩意兒。」隨即他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哥也會因為別人而露出憤怒的神情,這個發現令他感到興奮。
「我不放你又如何?大哥,你看看你,我記得你比我高的,現在坐在輪椅上怎麼顯得如此瘦弱,真像個廢物啊。」
陸馳譽尚且沒被這話激怒,反倒是郝恬,特別生氣,他當人有段時日了,人類語氣中的惡意他已經能輕易分辨出來,先生一直在幫助他,是個大好人,罵他的一定是個壞蟲蟲!
「李才晦物!」
由於被捏住下巴這話說出來怪裡怪氣的,陸馳聲沒聽明白,稍微鬆了鬆手:「你說什麼?」
郝恬字正腔圓的重複:「廢物!」
陸馳聲的笑容一點點消失,郝恬隱隱感受到了危機,害怕的不行,但仍是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廢物!」他發誓這是草莓最硬氣的一次,說完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了出來。
一旁的陸馳譽面色更加難看,眼見陸馳聲已經瀕臨爆發,他突然對陸馳聲說:「你知道當初父親為什麼要把陸氏交給我嗎?」
陸馳聲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為什麼?」這個問題他一直很在意,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寵他多過陸馳譽,即使陸馳譽樣樣強過他,得到也不過是一句不冷不淡的『不錯』,父子倆的關係簡直像是陌生人,反觀他自己,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只除了他最想要的。
地面隱隱傳來震動,陸馳譽的神色漸漸放鬆,他說:「因為。」陸馳聲凝神看向他。
「你是個廢物。」
陸馳聲還來不及動怒,正廳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一群黑衣保鏢有條不紊魚貫而入,迅速將他團團圍住。
他頓時驚慌失措:「陸馳譽你想幹什麼?!」出於自保他手上加重手上的力道,郝恬不由自主嗚嚥了一聲。
陸馳譽目露寒光,一隻手抬起。
黑衣保鏢們收到訊號蹭的拔出槍來,黑黝黝的洞口對準中間的陸馳聲,陸馳聲臉上的汗流了下來。
「放開他。」
陸馳聲頂著槍口,在巨大的壓力下不得不鬆開了郝恬,郝恬連忙躲到陸先生的輪椅後,小心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委屈擦眼淚導致眼周肌膚大片泛紅,抬手時手腕上的紅痕更是明顯,這一切都讓陸馳譽心情很差。
「陸馳譽,你還想怎樣?!」陸馳聲外強中乾的喊道。
陸馳譽心情很差,看他的目光宛如看一個死人。然而這畢竟不是可以草菅人命的時代。
「打一頓,扔出去。」
黑衣保鏢們聞聲動作,迅速制服了陸馳聲,在他的慘叫聲中將人拖出去執行老闆的命令。
等到人都走乾淨了,不知何時躲在遠處門後的管家和廚娘跑出來,看見郝恬身上的淤青和紅痕,正想請示要不要叫家庭醫生,就聽陸馳譽說:「拿急救箱來。」
郝恬對著手腕呼呼氣,對陸馳譽說:「不用那麼麻煩的先生,我好的很快。」這是事實,郝恬作為草莓精繼承了草莓柔軟不耐儲藏的特性,因此肌膚極易受到損害,但只是看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