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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原城時,父親又讓我留在原城齊家學習醫術。齊伯伯與我們家世交,曾在宮中當過御醫。我在齊家呆了六年,邊翻閱齊伯伯收集來的醫書邊替人診病,倒也積累了不少的經驗。離開齊家後,我一路往東遊歷,一方面是追尋父母的足跡,一方面又與人以醫換醫,也結交了不少的朋友,比如晅城同泰堂的少東,也尋訪到了一些古醫書。
我在齊家時,父親與母親每年總要來一二趟來探視我,父親還要考校我一番。他們往往住上一個月才離開繼續遊歷或回家。自我離開齊家,雖然有書信來往,但一年間並未得見。直到我十九歲那年仲夏,家中老僕匆匆趕到赤塢山來報,說我雙親欲渡東海往海外一遊,不料遇風暴,船沉,他們雙雙罹難。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相信他們已經離開了我。我去了東海邊,但他們何曾有蹤跡留下?我只好在海邊插香祭拜,回到赤塢山為他們設了衣冠冢。
赤塢山中的衡陽草廬亦是父母留給我的,他們以我的名字題了額。我決定在此守制三年。我的冠禮不再有父母的參加,但字卻是他們早就替我取好的。從此,我替人看病,只稱自己程夷非。
認識她的那一年,天氣已至夏末,守孝三年已滿,我卻只想呆在赤塢山不出去,如果不是那個渾身寒意的男子前來延請,我估計還沒有出山的動力。
開始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他說自己是無刃門辛追。我於江湖一道,並不怎麼熟悉,所知泛泛而已,未曾聽說此門派,他說他是誰於我都無甚意義。當然,我更沒有將他與那個名滿雲陽的少年驃騎將軍聯絡在一起。
是他帶來了她,只是他並不知道他所救下的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一切都是機緣,一切都是命數。他的不識,讓我遇見她,愛上她,又失去她。
坊間皆傳神醫世家如何難請,其實我們程家從不拒病人於門外,更無一些難纏的規矩。父親一再教誨,醫者父母心,就是明知其無救,亦當伸一援手。
救她,只是醫者本心吧。她傷在頭部。不算很重,卻氣若游絲,想必是本身底子很差。我診過後,有些詫異,她應該有心痺之疾,此前應是昏死過去,甚至有可能已經斷過氣了。體質之弱,也是少見,雖摔得不甚重,但於她的體質來說也可能喪命,可是她居然還活著。我不能保證在我醫冶過程中她那一口氣還能不能吊著,因此便輸了些內力給她。
患心痺之人,無長壽之理。她當時跌落摔傷極有可能是發病所致,雙重擊打下竟至不死倒讓我對她奇怪的體質起了好奇心。治她頭上的傷當然不難,只是傷愈後如何康復,或者說如何調理使其延壽才是難點。我自然不希望我救活的人又因別的病症短期內死去。何況,在我看來,心痺之病或許不能全愈,但調養得當,多活幾十載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幫她調理身體對我也算是一個挑戰。
她挺了過來,醒過來後卻有些失憶了,這並不奇怪,撞到頭是有可能這樣的。不過她記得自己叫牧冶,守著她的小丫頭欣喜地說她還能記得自己是誰,說她是方沐野。過了幾年我才知道她為什麼要讓我稱她沐野,因為那才是她的本名——牧冶。只是當時,我以為她是生性開放,與我有親近之意,才讓我呼其名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不象是一個如此開放的人。
辛追留下的兩名侍從卓青和驚墨已有催我上京之意。那幾日,她已能下地,身體還是很弱,但看得出來並不安於靜養。能活動的時候她都儘量下地,哪怕只在小院中靜坐,或是在我書房內看書。
她看出了卓青他們的意思,對我說想早日上京,言語中也頗急切。之前我也瞭解了一些她的情況,小丫頭說她們上京尋親途中失散,既然她們也要上京,倒不若同行,途中亦可照顧她的身體。於是我便也答應了,走之前,給她配了些調理的丸藥。好在那些藥物並不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