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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過日子,就是這般簡簡單單,柴米油鹽醬醋茶。
陶青將藥材按類別放好,心中悵然。
娘還在時,和爹爹也是這般溫馨,幼時她便想,要像爹孃這般,和自己的夫郎相伴,不欺負他,對他好。
然而終究事與願違。娘死後,爹說養不起她和哥哥,不顧她的反對,改嫁給了別人。
她能理解,卻無法接受。
娘死得那般慘烈,爹怎麼能轉身嫁人。就他們三個在一塊兒不好麼,哪怕吃糠咽菜也情願……
陶青斂了眸,一言不發地回到凳子上做活兒,逐漸平靜。
其實她懂,一個男兒家帶著兩個孩子,既要忍受妻主慘死的悲痛,又得考慮怎麼養家,爹是無奈的。
倘若她娶夫郎,必定不會讓對方陷入這般境地。
……
夜裡陶青睡得正香,床頭的窗戶驟然發出「哐當」聲響。
隨即灌進來簌簌冷風,吹得她一個激靈醒來。
暴雨打在窗簷,雨聲嘩啦。陶青迷迷糊糊要將窗關上。
柳巷窄,大家都住得近。從陶青周圍清晰地傳來叫罵聲:「該死的賊老天,能不能消停點兒?我家的菜罐子都被風吹倒了。」
狗叫聲在深夜此起彼伏,還有人氣道:「我家的門還被刮掉了呢。」
這風雨是開春以來最猛烈的一次,各家屋子裡的東西被吹得東倒西歪。折騰到後半夜,巷子才又安靜下來。
弄得陶青壓根沒睡好。
第二日,開啟醫館的門後,她倚在門邊輕輕打了個呵欠。
路過的錢瑤招呼她道:「陶大夫,起這麼早啊。」
「錢小姐不也是,這是去哪兒?」陶青強打精神回道。
錢瑤「嘖」了聲:「哎,陶大夫往日是不是替大戶人家看病的,這般文縐縐,什麼小姐公子。清貧人家,叫名字就成。」
她搖頭晃腦地哀嘆:「還不是我夫郎,自打昨兒知曉自己有孕,脾氣更大了。他想吃糖葫蘆,鬧了我一夜,催我去買。」
話裡行間沒有怨氣,都是寵溺。
陶青挺喜歡這個人的,她發現錢瑤在柳巷也是一股清流。
巷子裡無論哪家出事,錢瑤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從不摻和,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錢瑤臨走時又告訴她一個訊息:「住在巷尾的周家,昨夜房梁木落下來,屋子塌了,那叫一個狼狽。用早飯時,住我旁邊的李家夫郎,嘴真損,說這是天生的晦氣命,我夫郎聽了心煩,覺得不吉利,又跟對方吵上了……」
「我得趕緊去街上,看看有沒有糖葫蘆,買回去哄哄他。」她踩著地上的積水走出了巷子。
屋子塌了?
陶青眯了眯眼,那日去看過周家的屋子,的確不太好。但那牆好歹是石頭砌的,據說是周福臨的母親特意尋人挑的石料。
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
房梁木掉下來,人不會被壓壞吧。陶青覺得,自己畢竟對周福臨起了那麼點兒念頭,應該前去探望。
再說了,她是大夫,救死扶傷再正常不過。
暗示自己是去「救死扶傷」,陶青前往周福臨的家,正正兒撞到李家夫郎出來倒水。
李家夫郎的妻主做工回來了,因此他沒有如之前那般公然對陶青拋媚眼,但眼睛是發亮的。
他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把水盆抱在懷裡:「陶大夫……」
李家夫郎身為人夫,卻覬覦她,之前還在醫館跟人吵架,擾了自己的清靜,陶青對這人是敬而遠之的。
這回又聽錢瑤說他罵周福臨,陶青乾脆裝作眼睛進了沙子,一邊揉著眼一邊走過去,彷彿沒看到對方。
「誒,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