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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然眼中冷光一閃,一把將歐陽笑笑拉起,兩掌擊在兩人的天靈蓋之上,頓時鮮血四濺,惹得歐陽笑笑不適的皺了皺眉。
“嚇到了?”沒有錯過她瞬間煞白的臉色,慕容子墨有些擔憂的上前,見凌皓然老鷹護小雞似的將她護住,又停下了腳步。
“你臉色很差。”凌皓然的聲音在夜色中更添冷清,可是眉宇間無法掩蓋的擔憂,卻讓她心頭一暖。
眼簾緩緩的垂下,掩住了眼底因血腥味兒刺激,而無法抑制的嗜血暗芒,對著兩人安然一笑,“我沒事。”
“能看出是那方的人?”確定她只是面色有些蒼白,身體並無大礙,凌皓然才抬眼問道。
“不能確定。”慕容子墨一向謹慎,只見他在四名黑衣人身上搜尋一番,從其中一名黑衣人身上,翻出了一塊刻著小篆字型的牌子,接著眉心便擰了起來。
“是禹謙御前侍衛的腰牌。”
“若我是那亂皇,派人刺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直覺告訴歐陽笑笑,那個欒楓絕不是一個蠢人,明知她有鬼畜護著,刺殺很有可能失敗,還在派來的人身上留下腰牌,實在太過愚蠢了。
但,若不時禹謙國,現在會想要除掉她的,就只剩下突厥國和依列國。
鐵木耳,會是他嗎?
舉步走到兩名黑衣人身前,強忍著對鮮血的排斥,伸手將他們的面巾給摘了下來,兩張堪比鬼怪的面孔,在月光下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這些人都被毀容了。”慕容子墨微微蹙眉,有些擔憂的望向她,卻見她出乎意料的冷靜,甚至在看見那兩張連他都感覺噁心的面容時,眼中也沒有絲毫波瀾。似乎,那兩張臉如同平凡人一樣,完好無損。
她,越來越讓人難以看懂了。
她會害怕鮮血,可以將刺客撂倒,卻不殺了他們,在他誤以為她需要極致的呵護之時,又會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
他知道她有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清澈見底的淡眼,也知道在這副勾勒的假象之下,還藏著另一個她。
那個她,睿智聰慧,沒心沒肺,寡情涼薄。
兩個她,一個讓他開懷,一個讓他心疼,更多的時候,他希望她真如外表見到的那般,那樣就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得到他全身心的呵護。
他想要為她遮風擋雨,只是在那絢爛的笑容收斂之時,在那清澈的眼眸深沉之時,他清楚的認識到,她,從來就和別的女人不同,她不需要依附任何男人,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那怕他得到了她的身體,也不見得走進了她的心裡。
此刻,那冷漠至極的側臉,正在印證他心裡的判斷,那雙比暗夜更加幽黯的雙眸,讓他心驚,也更加讓他心悸。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
“派人保護好她。”
“這點不需要你來說明。”凌皓然的聲音還是那般冰冷,細細琢磨,卻已經少了那一絲敵對。或許,在歐陽笑笑的安危上,兩個男人首次達成共識。至於往日的恩恩怨怨,立場不同,依舊存在。
分開之際,慕容子墨遞給她一塊腰牌,說是有需要可以隨時去左相府找他。
凌皓然當了一次睜眼瞎,任由她接過那塊牌子收進懷裡,然後才拉著她大步離開了。
原地,慕容子墨負手而立,青色衣訣在寒風中獵獵舞動,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是無聲而笑。眼眸中充斥著苦澀的刺痛,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絢爛起來,像極了午夜盛放的曇花,炫美,短暫。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他才翩然轉身,微風輕起,捲起浮動的衣訣,更添了一分欲乘風而去的飄逸氣息。
“小小,你的心究竟愛誰?凌王,亦或是……我?”淡淡的語調,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