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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日,梁憫擬了聖旨,擢升衛妤父親衛汀為通政使司正使,緊接著封衛妤為品階最低的才女,納入後宮。
梁憫這一賞一貶,明擺著告誡衛汀,若想官運亨通,就不要插手衛妤在後宮的事。
太后飲了口茶,面帶嫌棄,不屑道:
「如芝放心,阿憫納衛妤為品階最低的才女入宮,不正是存了替昭華出氣的心思?哀家聽聞,阿憫把她丟在最偏僻的翠嵐殿不聞不問,從未寵幸。哀家已授意,翠嵐殿一應吃穿用度按最簡的來。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片子,哀家隨便一句話,下頭為難她的人多的是,犯不著哀家親自動手。待昭華回京入宮,哀家再召她前來,當著昭華的面親自調教。」
有太后這番話,林如芝這才肯罷休。
算著日子,謝昭華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小腹隆起,漸顯了身子。
回京都那日,謝持昀和謝持景立在一側,謝杭和林如芝冷眼瞧著跪地的宣祈,高坐正堂,半句話也不願多說。
奈何謝昭華挺著大肚子,委屈巴巴立在一側盯著二老,生怕父親母親為難他。
謝杭拿小女兒沒轍,終於鬆了口:
「老夫替她挑了不少青年才俊,她愣是沒看上,一顆心全系你身上了。也罷,華兒既原諒了你,老夫再端著記恨著,反倒沒趣,何況她懷了你們宣家的種……」
「宣致之,人你可以領回去,但若再有下回,老夫定奏請聖上,以不賢之名削了你們宣家的王爵!起來罷,懷著身子的人不禁哭,你再跪下去,華兒回頭要埋怨老夫了。」
林如芝沒多說,看在女兒和外孫的面子上,勉勉強強留他在謝府用午膳。
午膳席間,小仲修哭鬧不止,乳母怎麼哄也哄不好,只得抱來尋秦梵,不料秦梵竟也哄不好,小仲修在母親懷裡越哭越大聲,謝持景正要伸手抱小侄兒時,宣祈先一步起身:
「大嫂,不如讓我抱抱仲修。」
謝持景極為不滿暼了他一眼:
「呦,世子連小妹都顧不好,竟也會抱孩子?真是荒謬。」
謝昭華放下銀箸,委屈巴巴暼了他一眼:
「阿兄!莫要再說!」
謝持景氣不過,雙臂交叉,一把子坐回原位,嘟囔著嘴抱怨:
「好好好,阿兄不說。也不知當初是誰鐵了心一路顛簸去蘇州,一心想著偷偷生下我外甥。」
宣祈不理會謝持景的敵意,走近秦梵,輕手輕腳接過哇哇大哭的謝仲修。
大紅祥瑞花紋襁褓裡的謝仲修小小一團,尚未長開的小臉沾滿淚水,烏黑的眼睛溜溜盯著宣祈轉,到宣祈懷裡後,突的止住嚎啕。
謝持景驚訝的看向宣祈,不信謝仲修就這麼止住哭了,倒是謝持昀笑著走向他:
「仲修似乎很喜歡致之,竟也不哭鬧了。」
宣祈淡笑一聲,一臉慈愛抱著小仲修。
上輩子他養了謝仲修十三年,謝仲修自然喜歡他了。
宣祈望著謝仲修稚嫩的眉眼,突的憶起上輩子在謝仲修懷裡毒發身亡的場景,不由濕潤了眼眶。
也不知,他的仲修到最後,是否助梁珏奪回大齊江山。
小仲修一到他懷裡就不哭了,想來,是記得他這個姑父的吧。
謝昭華察覺他對謝仲修不同尋常的情緒,心生疑竇,突的閃過一絲猜測。
聽手下的人說,宣祈那日在王府質問她過後,策馬直去了靈昭寺。
靈昭寺。
是她大病三日,怪夢纏身初始的地方。
謝昭華斂去眸中猜忌的神色,望向抱著謝仲修的宣祈,釋然一笑。
冥冥之中,百轉千回,自有天定。
她,又何須囿於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