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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卻立即示意噤聲。
傾聽片刻後,青竹示意秦溪輕輕跟上,兩人自山林往登山道方向靠攏,不多時,秦溪便遠遠看見登山道上向著館娃宮緩緩攀登的一道身影。
那是名衣衫襤褸之人,脊背都有幾分彎曲,頭戴斗笠,腰懸葫蘆,看不清面容。從這裝束來看,倒像是荊襄路邊隨處可見的流民乞者。但與之大不同的,便是右手中的一柄烏鞘長劍,以及左手反覆敲擊著地面的一截竹杖。
是個瞎子。
會武功的瞎子。
雖目不能視,走路均靠竹杖指引,但從其步履、呼吸來看,其實力竟遠遠高於普通宗師境界。
秦溪與青竹相視一眼,均有些忌憚,便決定留在暗中窺探,一路保持著可視的距離,同步往館娃宮上行進。
瞎子終於登上館娃宮前的廣場,慢悠悠走到宮門前,以竹杖重重地敲擊。
砰砰砰,砰砰砰。
大約敲了十幾響,門才吱一聲開啟。
瞎子只以杖柱地,低低壓著斗笠,動也不動。
開門的墨梁正為瑣事愁的焦頭爛額,忽見眼前戴斗笠之人,也看不清臉,只道又是投難來的江湖人士,略有些不耐煩道:“你是何門何派?怎麼一個人上山來了?為何不去找自家門派在城裡的接引弟子?”
瞎子仍然一言不發,只是緩緩抬起頭,讓墨梁看清了斗笠之下的臉。
墨梁倒抽一口氣,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低拜伏:“城師叔。”
伏在館娃宮旁側樹上的秦溪與青竹一併皺眉,這瞎子居然是墨梁的師叔?
“哼,好好的墨家,被你弄的跟流民營地一樣。你這個墨家主怕是近百年來最窩囊的了!”瞎子聲音低沉嘶啞,對墨梁十分不屑,說話間已繞過墨梁,徑直走入館娃宮中。
瞎子緩步前行,竹杖在地面來回敲打,墨梁起身跟在其後,大氣也不敢出,直到瞎子走到內廳中央,竹杖在一塊地磚上敲打了數次,又沿著這塊磚向其他位置敲打過去。
青竹看的一頭霧水,但秦溪心裡咯噔一下。那敲打了數次的磚,應該正是自己破墨家機關大陣那夜,觸發的第一塊磚。
很快瞎子便停止敲打,厲聲向墨梁詰問道:“有人破了機關大陣?”
“是……”墨梁欠身道。
本以為那瞎子應該暴跳如雷,誰知竟突然興奮起來,哈哈大笑數聲道:“那老禿驢果然沒騙我!”
墨梁一時錯愕,但也不敢多問。
瞎子興奮了一陣,又問道:“這館娃宮廢墟怎麼就你一個人?你不是堂堂百家盟盟主嗎?你那些左膀右臂呢?”
墨梁汗顏道:“天師道明虛老道被人偷襲圍殺至重傷,不久前被帶到吳縣養傷,怕是已經命喪在他自己的餓鬼殺之術下。那毒宗的青竹現在跟著新任的鉅子,人在哪也不知道。至於鬼谷家的月白,半個月前只說是有點事要出門,至今未歸。如今這館娃宮,也確實沒有別人了。”
“哼!我看你不僅窩囊,比我這瞎子還瞎!”
墨梁一愣,恭敬問道:“請城師叔示下。”
瞎子也不答話,用竹杖猛擊一塊地磚,砰一聲地磚竟炸裂為數塊,飛起老高。瞎子竿頭一抖,嗖地一塊碎磚直奔院牆外的大樹而去。
未及墨梁詫異,那大樹中竟沒來由發出一陣凌冽的氣流,急速掠過墨梁面頰。那碎磚飛到半途便如泥牛入海般遲滯下墜,咚地掉在院牆上。
兩道人影自樹上騰空而起,躍至半空,周身似都隱在耀眼的日光下,墨梁眼睛一花,眨眼間兩人已立在眼前。
待看清來人,墨梁又吃了一驚:“鉅子,青竹,你們怎麼……”
秦溪淡淡一笑,轉向瞎子道:“原來前輩早就發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