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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程正在牢裡百般懊悔,他想通了,真的,如意提的條件都對他有利,他何樂而不為呢,總歸是要上斷頭臺的,挨板子痛一痛又何妨。
眼看著獄卒要過來給他送斷頭飯了,雲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沙土墜落的動靜。
雲程一驚,連忙扭頭,就見旁邊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如意自裡頭探出來,漫不經心地問:“怎麼樣,走不走?”
“走!”他驚喜地跳了起來,又後怕地看向柵欄外頭。
方才還正朝他走過來的獄卒,不知為何突然走去了另一條道。
“那便下來吧。”她下去洞裡,頭也不回地往前去。
雲程又驚又怕,站在洞邊猶豫許久,還是捂著口鼻跳了下去。
洞口在他身後合攏,滿是塵土的牢房頃刻恢復了原狀。
他沒看見那奇觀,只慌忙去追前頭那一抹燭光。
“姑娘,姑娘。”他追得直喘氣,“朝天門那附近有巡邏的守衛,我知道他們換崗的時辰。”
如意舉著燭臺走得優雅:“那甚好。”
“你這般幫我,可要什麼回報?”他目光閃爍著問。
如意側頭,長眼慵懶:“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雲大人,我只是一時興起,你出去之後做什麼都與我再無關係。”
在雲程的認知裡,人都有圖謀,她花這麼大力氣來救他,不可能只為一個真相。
他搖頭:“沈岐遠為了使我放鬆警惕,套出我的話,都故意賣一個把柄給我。你作為他的把柄,如何能只是一時興起。”
“哦?”如意輕笑,“他怎麼套話的?”
說起這個雲程都來氣,沈岐遠作為一個宗正,與商賈女牽扯不清,雖不算德行有虧,但說出去怎麼也不好聽,故而他以一副偏私自己的態度與他聊張氏一案時,自己完全沒有防備。
反正有把柄在手,他若害自己,他的名聲也會受損嘛。
所以他就老實地告訴沈岐遠,張氏不是他殺的,是張氏長期竊取臨安巡防和兵部的機密,以家書的形式傳去徽州,被他偶然發現。兩人吵了一架之後,張氏突然自盡。
沈岐遠問:“那些信件你放在了何處?”
他誠實地答:“書齋暗格。”
在自己被打入死牢的時候,雲程都還沒想通,有沈岐遠罩著,他如何能獲罪。直到牢頭告訴他,恰就是沈岐遠定的案。
他才反應過來,這人一開始就打算對自己動手了,他對沈岐遠的唯一作用不是保留好名聲,而是那些張氏的家書。
“這便是淵清玉絜的沈大人嗎。”他嗤笑,“也不知這些年來,他手上還有多少冤案。”
如意輕嘖了一聲,燭火明滅。
“這世上之事,並不是非黑即白,沈大人有他的考量。”她道,“雖然此案說不得他公正,但要說他大錯特錯,倒也未必。”
雲程納悶了:“要說你與沈岐遠恩愛,你偏與他背道而馳。可要說你們毫無瓜葛,你這時候竟還維護他?”
“一輩子同舟共濟多沒意思。”她懶笑,“情愛裡就得有些刀光劍影才不乏味。”
“……”這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想法。
兩人很快從地道出來,如意僱車將他送到朝天門外,看著他越過守衛,順利敲響了天聽鼓。
咚——咚——咚——
沈岐遠驟然睜眼。
天地仍有些暈眩,他扶著床沿坐起身,就見如意在桌邊撐著下巴與他笑:“醒了?”
揉了揉額角,他啞聲問:“你怎麼起來了。”
如意沒答,只眨眼問:“從見著我開始,大人有過想殺了我的念頭嗎?”
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麼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