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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蜿蜒綿長的山脈,巍峨綺麗,面前是一潭春水,那又濃又翠的潭水美得如夢似幻,就像一塊上等的綠祖母寶石,潭邊垂柳姿態柔美,隨著碧波搖擺盪漾,腳下是無邊綠毯,彷彿延伸到天際的希望之綠讓人身心舒暢,這一刻,自己似乎成為了世界的中心,“好美啊,沒想到人間也能有如此美景。”寶兒閉目深呼吸,本以為自己居住過的花果山已算得上是人間至美了,但與這裡的別樣風情相比,意境上卻又差得極遠極遠。
“楊戩,我們就這樣來到人間可以嗎?”貪婪地盡收眼前美麗的一切,寶兒罕怕下一刻就得被迫離開。
“沒關係,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就算你在這裡盡情的玩一天,天界也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也許別的小仙想要下凡是件極困難的事,但對楊戩卻根本不值一提,帶領其他人出入南天門也屬正常範疇,沒人膽敢過問。“約會的地點還滿意嗎?”
“嗯,這裡實在是太美了。”就像位素面美人琵琶半遮面,讓人愈發想發掘出她的全貌。“疑?那裡居然有竹排耶,竹排徑直連著潭水中央的水榭。”指著不遠處唯一人工雕琢的痕跡,寶兒像發現新大陸般激動。
“咱們去看看吧。”話未完,她已然提起雪白的紗裙飛掠而去。小心翼翼踏上漂浮的竹排,試探兩步後她足尖輕點,如精靈般在其上輕靈跳躍,不久,一道飄逸的白影掠入水榭。
嚇~~剛剛進入水榭的寶兒突然發現其中竹椅上竟然已有一人威襟正坐。“楊戩?你不是在我身後嗎?”比手畫腳,寶兒不停回頭試圖尋找應該在自己身後的楊戩。
“我們是來談心的啊,所以我先進來等你。”他的語氣冷漠得像在陳述一件任務。“好了,在風景優美的地方,咱們該怎麼談?”
呃……滿頭黑線,怎麼談?你這嚴肅表情還談什麼啊!根本沒有情趣可言的感情白痴?“好吧,我問你,你平時喜歡吃什麼?”瞭解男朋友的胃口是女朋友的本分,尤其寶兒還是位美食家。
可是木頭到底是木頭,回答讓人叫絕。“我辟穀,不吃東西。”
“那麼喜好呢,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空閒時喜歡做什麼?還有你最崇拜的人是誰?”
“沒有,隨便,睡覺,師父。”他老老實實地回答寶兒的每一個問題,但聽到他如此幹練簡短的回答,寶兒簡直想吐血。“你是故意的嗎?”白眼送出,她鬧起脾氣,回身不再理會楊戩。
坐於水榭石階上,寶兒俯身撩撥一潭碧流,冰冰的涼意讓她心頭火氣稍降,而在碧綠潭水的映襯下,她肌膚更顯白皙,直看得楊戩眼直。
曉風拂面,碧波漣漪,暖洋洋的日光親吻著肌膚,當寶兒聒噪的小嘴停下,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冗長的靜謐,於是不自在的某女開始打起拍子哼起歌。“漫天的話語紛亂落在耳際,你我沉默不因應,牽你的手你卻紅了眼睛……”優美抒情的旋律伴著女子投入情感的輕聲呢喃在空曠的湖面盤旋。
“這是什麼曲子,為何曲調會如此奇怪?”天上地上仙音靡靡,他卻從未聽過如此曲調。
回首,在陽光的親吻下,寶兒甜笑著回答,“它叫做《春泥》,是我曾經非常喜歡的一首歌曲。”詞中男人小心呵護女人的心意感動了她懵懂少女心,曾經多麼嚮往能有一段如此動人心扉的感情,多麼嚮往能有那麼一個人時時刻刻呵呵護自己啊。
“似乎是首男人的歌曲。”楊戩難道好奇追問。
“那些痛的記憶落在春的泥土裡,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裡,讓我們取名叫作珍惜。”輕輕地哼唱完高潮,寶兒才嘆氣解釋道:“這是一位丈夫寫給妻子的歌,但他們如今卻已是勞燕分飛,難道這世上真沒有完美的堅貞不渝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