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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忽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江三伯那張銀行卡了。
五年前，沈月如甩在自己面前的，不就是民生銀行的銀行卡嗎？
是了，她們一家不起眼的小市民能得罪什麼大人物呢？
除了沈月如看不慣自己和顧北城在一起，還能是誰？還會是誰？
江寧攥緊手心，尖銳的指甲劃破手心的面板滲出殷紅的血跡。
顧北城臉色冷沉，漆黑的眸子凝在她抓破的手上，“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江寧歇斯底里，視線被眼淚模糊，“我冷靜不了！”
那是她爸爸啊！
如果爸爸因她而死，讓她怎麼原諒自己？
她甚至在和殺父仇人的兒子談戀愛！
江寧心口像是有一把刀在絞，每一次呼吸都錐心刺骨的痛，眼淚掉落，她轉身朝著樓下衝去。
“江寧！”顧北城疾步追上去，卻不敢逼得太緊。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怕她一不小心摔了。
江寧衝到門口，恰好顧清開門進來，江寧一閃身從她身側衝過去，順走了她手裡的鑰匙。
“攔住她！”
顧北城疾衝過來，吩咐顧清。
顧清不明所以，本能的伸手去撈江寧，卻只摸到一片衣角。
江寧在電梯門關上的最後一刻衝進電梯，按下負一樓。
寂靜的雪夜裡，一輛黑色的賓士在公路上飛馳。
江寧的車技算不上好，雪路溼滑，她的車好幾次打滑都讓她有驚無險的扳了回來。
她死死的抱著方向盤，朝著顧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後面的車隊裡，顧北城目光緊凝著前方跌跌撞撞的車，車輪的每一次打滑都足以讓他呼吸凝滯。
他咬了一下後槽牙，嗓音暗啞，“速度慢點，不要嚇到她。”
顧卓握緊方向盤，額頭沁出細汗，“是。”
江寧透過後視鏡向後看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熟悉的車隊。
江寧抿緊唇瓣，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黑色的車如同離弦的箭衝入黑暗。
後面的顧北城瞬間挺直脊背，目光似乎要把前面那輛車盯穿。
他黑著臉吩咐顧卓，“聯接那輛車上的語音系統。”
話音剛落，顧北城瞳孔一縮。
前方十字路口紅燈，江寧車速太快來不及剎車，“轟”的一聲，黑色的車和另一輛車相撞，旋轉幾圈後被一旁的花壇逼停。
江寧只覺得眼前一白，然後是猛烈的撞擊。
失去意識前，耳邊是男人的急促的厲喝。
江寧醒過來的時候，男人正拿著藥膏處理她額頭上的大包，出事的時候她一頭栽到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彈出護住了她。
“醒了，頭還疼不疼？”顧北城眼底迸發出驚人的亮光。
江寧茫然的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的腦子混沌的厲害，還有點想吐。
她下意識的扶額搖頭想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
顧北城抬手阻止她，“你現在不能晃頭。”
江寧猛然躲開他的動作，卻因為動作太過劇烈，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顧北城看到她對自己抗拒的樣子，只能讓醫生進來。
簡單的檢查過後，醫生在本子上記了幾筆，“有些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出事前的記憶紛沓而來，江寧壓下心口反胃的感覺，“我好像撞到人了，對方沒事吧？”
醫生按了一下筆帽把筆塞進口袋裡，“對上的腿被卡住了，輕微骨裂，不是大問題，休息一個多月就好。”
江寧一聽對方的傷到了腿，立刻要掀開被子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