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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申聳肩,起碼不是現在。
分針指向55分,莊申摘下耳機,上樓,敲門。
一向都是關醫生親自開門,客氣而不熱絡的跟她打招呼。比起外面的諮詢師,關醫生顯得冷淡,莊申中意這恰到好處的距離,畢竟只見過三次,自來熟太親切她吃不消。
關醫生不是她找的第一個心理諮詢師,前幾年在學校讀研的時候,找過幾次心理諮詢中心的老師和學生,對方虛偽的熱情,假裝的接納叫她難以招架。此後至今,她再沒與心理諮詢打過交道。
這一回選擇關醫生,一半是出於需要。她整夜整夜無法入睡,不能一個人待在封閉的房間裡。有些事情,總在人以為徹底忘記的時候浮出水面,提醒人它的存在。剩下一半里的一半是因為房東推薦,最後那四分之一是因為關醫生的名字——關世雲,好像觀世音的意思。
第一回 諮詢,莊申帶著好奇,想看看叫觀世音的精神科醫生長什麼樣子。
一見之下,大跌眼鏡。
無疑,關醫生是個難得的美人。比傳說中有求必應,慈悲為懷的觀音菩薩要嚴厲許多,眉宇間總有一副爾等凡人的樣子。她若是坐在蓮花臺,誰去許願求助,怕是都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爾等凡人,諸多妄念。
但是她是個專業的心理醫生,莊申能夠從她那裡感受到自己被真真實實的看見。
真實的自己,被真實地看見。
於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在諮詢室裡的軟皮沙發上坐好,整個人像是陷了下去,要不是空調打得十足,莊申昏昏欲睡。
「沒睡好?」 關世雲戴著眼鏡坐在她的對面,目光冷清、知性。
「比之前好一些,至少門開著能睡著一會兒。」莊申不自覺露出尷尬的表情。
關世雲問道:「你和室友同住,開門睡覺會影響對方?」
「不是影響,只是想到好幾次聽到室友親熱的聲音。」
關世雲彎彎嘴角,「難怪你看起來尷尬。室友在公共區域親熱?」
「不,是我的聽力比較好。」
「沒想過換一個地方住嗎?」
莊申搖頭,「說是室友,其實是房東,見我要找個離公司近一點的房子,就租了一間給我。她家在樓下,有時候會帶我回去蹭飯,她父母、哥哥還有女朋友人都很好。」說到這裡,她不覺一笑,「室友與我同命相連,也沒法一個人住,她還是個警察吶。」
「警察,你不在意室友是警察?」關世雲記得,面前的來訪者是個她來諮詢的原因是無法入睡,工作專案出了意外,公司裡每個人接受警察調查,她被警察問話之後,觸動過去的創傷體驗。
「不在意,我只是因為之前被關起來過。警察問完話,我被一夥人帶走,在一個陌生骯髒的地方待了四天。那四天……」
「一定非常可怕,很絕望吧。」
「很絕望,不知前因,不知後果,每分每秒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從前見過的許多社會新聞不斷跳出來,我會想自己是不是要被賣去最遠的瑪尼教農村裡做失足婦女了。我甚至想,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要如何,是假裝順從伺機殺人,還是魚死網破,咬舌自盡或是撞牆能不能行,會不會變成白痴……啊,當時身邊只有對方給的幾瓶水和兩個饢。甚至在對方跟我說,你可以出去的時候,我以為他們是要殺了我。」
「是他們主動放了你?」
「是,有一個,有一個路上認識的人救了我,把我送回去和老師會合。」
關世雲注意到,說起路上認識的人,莊申的語氣有明顯異常,聲音高了一些。看來,不只是路上認識那麼簡單。
「之後你有出現過現在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