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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映看了很久,發覺他肩膀在震顫。
那一刻她心裡像是被無數根針細密扎過一般,她想不出永遠沉穩自若握瑾懷瑜的先生會有某個時刻,背著人在角落裡哭泣。
當他紅著眼睛露出跟他不相匹配的嗜殺神色回過頭來時,晏映嚇得一怔,然後落荒而逃。
「我不止是喜歡他,」晏映多了些堅定,重複一遍這句話,說得比之前有底氣,她看了看自己阿姐,「我對先生更多的是好奇,雖然我知道那很危險。」
晏晚沒想到天真爛漫的小妹也有心思這般深沉的時候,洛都進學三年,讓她脫胎換骨,她覺得這裡多少一定有那個謝大人的功勞。
她寵溺地揉了揉晏映腦袋瓜頂:「笨蛋,好奇就是動心的開始啊!」
「你要努力呀!」
宮裡發生的事總是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人盡皆知,太后頒發的懿旨也很快就傳遍了洛都,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晏五爺遠離京城多年,一無地位二無人脈,就算脫胎於六大世家之一的晏氏,這樣的身份也不該配上定陵侯才是。
可是又有人背地裡議論,說謝九楨貧寒出身,靠著救先帝一命才有今日的權位,實則真若論起來,謝九楨的身世一點也配不上晏氏。
可這話到底只敢偷偷在心裡說。
第二日大夫又來複診,見晏映都已經能下地了,便讓他們都放心,就等額頭上的傷痊癒。
那傷口也不深,並不會留下疤痕,結果大夫剛走後不久,晏府管事就癲癲跑去給綺繡閣送東西,晏映拿到精美玉盒裡的傷藥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定陵侯託人送過來的,是極品傷藥紫菁玉蓉膏,送藥的人說二小姐額頭和手上的傷用這個抹抹,不出幾日就能好了,也不會留疤!」管事圓臉滿是喜氣,似乎是覺得二小姐被未來夫君如此看重也跟著與有榮焉。
晏晚從後面走過來,眼裡有驚奇:「竟連手上的傷也發現了,謝大人很有心啊!」
晏映聽出阿姐調侃的語氣,默默將傷藥收起,想著應該是她給先生奉茶時發現的。
這是對她的關心嗎?晏映撫了撫跳動的心。
管事沒走,還是一臉笑意:「老爺讓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前廳,好像有事要說。」
正廳裡面,晏道成正在給舒氏按手,臉上陰雲密佈,一點也沒有欣喜的表情。自從昨天謝九楨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離開後,他就一直在想其中深意,可卻百思不得其解。
一半是不懂他為什麼說自己一定會跟本家斷絕關係,另一半,是不懂他為什麼對晏氏有種敵意。
舒氏也一直沒說話,夫妻兩個沉默對坐,一個手按完了,又默契的換了另一隻手,安靜而和諧。
「正清,你說,映兒嫁給謝九楨,是一樁好姻緣嗎?」很久之後,舒氏似乎是想不通了,開始出聲問晏道成。
正清是他的字,兩人成親十八年,私下裡她一直喚他的字。
晏道成也正在被這件事煩擾,一時不知該怎麼把心中擔憂說給她聽,反問她:「你覺得呢?」
舒氏收回手,眼中幽深:「總覺得,他是不是年紀有些大了……映兒才十六,他都二十有七了。」
沒想到兩人擔心的根本不是同一碼事,晏道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見舒氏擺手,又把茶杯推給她,道:「我也嫌棄他年長,不過麼,嗯,長相瞧著還不錯,以他這個年齡坐到中書令的位置,已經實屬罕見了,我爹,我爹也四十多才當上中書令的。」
舒氏白了他一眼:「我哪裡僅僅只說年齡的事,我是覺得,他二十有七還未娶親,事有蹊蹺。咱們才回洛都不久,對朝局不瞭解,對他也不瞭解,謝九楨私下裡為人,府上有無小妾,外面有沒有養什麼外室都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