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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席錚對鄒晴的迷戀程度,也不再是她這個身為母親能左右的地步。
於是,她在收到鄒冰說鄒晴出車禍的求助電話後,她選擇了鋌而走險。
一直到,在重症病房昏迷後醒來的張志給席錚打去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席錚,連夜坐私人飛機離開義大利。
回到醫院,蔣懷柔率先領他去看的是,隔著厚厚玻璃牆裡,在恆溫箱的小軟綿。
那是他和鄒晴的女兒。
而在小軟綿的胸骨處,有著一道深深縫合著的肉粉色傷痕,觸目驚心的烙印在席錚漆黑的瞳仁裡。
他和鄒晴的孩子,始終逃不過血骨小孩的命運。
他把在蔣懷柔心底的位置,想得太重要了。
那一刻,席錚奮力地一拳砸到牆面上,發洩出聲「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阿錚,是她救了廉兒的命,席家會視如己出好好愛她。」蔣懷柔揪著胸口,流淚地哀求著,想讓自己的兒子理解自己當媽的苦心。
「鄒晴呢?她又在哪?」
席錚猩紅的眉眼刺向蔣懷柔的視線,手背上的關節凸起,紅腫一片。
「她」蔣懷柔背脊僵住,以為可以很好地應對這一切。
但在小兒子用怨恨的目光對準自己時,她不自覺地將視線落到那胸骨起伏的小軟綿,啞然失語。
「我說你把鄒晴藏在哪?」席錚怒氣地摁住她的胳膊,「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不知道,她走了,她離開了。」
蔣懷柔眼睛略顯呆滯地重複著。
席錚不信。
小艾這麼愛他和寶寶,她不會自己離開。
「她受了傷,是你逼她離開的,是你逼她離」開的。
話到一半,一米八九的大高個,倏地單膝砸地,整個人側暈了過去。
蔣懷柔嚇得驚慌失措,在育嬰室外高喊,「來人吶——」
「阿錚,阿錚你別嚇媽媽,阿錚」
失去聯絡的那段時間。
席錚幾次去了炎炎的畫室,才發現她已經辭職。
而學校,也提交了休學的半年申請。
鄭書檸告知席錚,自從鄒晴出車禍後,炎炎就沒再同自己聯絡過,偶爾的微信,也是隔了好幾天才回。
席錚跑遍所有他能猜想到鄒晴居住的地方,都空無人影。
他甚至去了趟新加坡,他給張梅買的那套房子,傭人說道:「夫人接到一通國內電話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再次與柳澤會面,是在小噯的恆溫箱門口。
柳澤一席白大褂的沉靜身影,覆蓋在那小小隻的側對面。
「鄒晴去哪了?」
席錚虛弱的嗓音滾過繃緊的喉頭。
在他看到柳澤熟悉的背影時,他似乎看到能找到鄒晴的希望。
柳澤無視著他的尋問,靜靜地將視線從那恆溫箱裡收回,淡漠地抄著口袋準備離開。
「我想知道,那天車禍的情況。」
席錚出口的聲音是哽咽的。
他查過那天鄒晴做的兩項手術。
剖腹產手術是柳澤介紹的師姐方醫生執刀的,剩餘的急救手術裡雖沒有柳澤的名字,但觀視區那一欄,有他的親筆簽名。
所以那天的全過程,柳澤都在場。
柳澤眉頭微蹙,在轉身面向席錚時,他卻很快地舒展開眉眼。
「席先生自己女朋友的行蹤都不清楚,問我這個外人何用?」
柳澤並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直徑抬腳要從他身邊繞過。
席錚抬手攔住。
連續多日未眠,苦苦尋找的他,眼瞼浮腫得很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