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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媽媽扭頭沖後面的映月狠狠使了一個眼色,映月忙上臺扶著孟娉婷下去了。
甫一下臺,孟娉婷便收起了那一臉楚楚之色,沉下眼眸來。
回到寢臥,映月替孟娉婷解了髮髻,熟練地梳了個驚鵠髻,面不改色地看著鏡中的孟娉婷醜陋的臉問道:「都知娘子,簪釵還是花鈿?」
孟娉婷抬眼,很是意外地看了鏡子裡的映月一眼。
這丫頭,倒是有幾分從容。
垂眸看了一眼陳列在妝奩中的頭面,最後拿起一根簪尖鋒利如刀刃的金滿池嬌荷葉簪,在手指輕輕劃了劃,見甚是鋒利,然後遞給映月:「就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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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細雨已停,金烏從厚重的雲層裡冒了出來,卻向西沉。
玄袍男子雙手抱劍,面無表情地站在馬車前,見了孟娉婷出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默不作聲地上前撩起車簾等待著。
孟娉婷換了身柿蒂綾對襟長袖襦裙,外面披了翠羽大氅,面上蒙著紗,只看眉眼,她依舊是那個千嬌百媚的長安第一都知。
這身行頭,原本是沈齊佑給她準備上沈燼溫的馬車時用的。
如今,卻要上別人的馬車,還真是造化弄人。
她看了一眼車頭,並沒有車夫,便低頭理了理鬢髮,纖細的指尖不經意地掠過髮髻上的金簪,心裡的不安稍稍蟄伏了些。
前路未卜,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面濕滑,映月扶著孟娉婷先上了馬車,待她要上時卻被玄袍男子給攔了下來。
映月在外面喊:「娘子 ?」
孟娉婷探頭出來,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玄袍男子:「公爺,這位是奴的侍女。」
玄袍男子卻冷冷道:「我要的只是你。」
「……」孟娉婷抿了一下唇,轉眸沖映月意味深長地說,「你留下來且替我看好東西,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一切等我回來。」
映月叉手應喏。
馬車啟動,玄袍男子坐在車頭親自駕車。
孟娉婷不由得納悶,堂堂三品官員,竟然為她一個娼妓親自駕馬車,委實有些不合理。
原本她還想趁著共在車廂內套些話來,好琢磨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如今那人在外駕車,她只好等下了車再問。
馬車很快出了平康坊的房門,進入啟夏門大街,向南剛過三個坊就聽見暮鼓聲次第響起,這時馬車忽然向西,拐進永樂坊,快速橫穿兩坊後進入朱雀門大街,再向南兩坊後,又向東拐進一坊內。
馬車拐來拐去的,到後面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好像在甩什麼人似的。
孟娉婷不由得掀起一角車簾向外望去,馬車已經進到了開明坊內,而此時,各大坊的坊門已經全部關閉。
馬車再出開明坊時,玄袍男子只出示了一下金魚袋,武侯就放馬車過去了。
小一炷香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孟娉婷下車四下看了一眼,這裡好像是昌樂坊,心下頓時瞭然——
看來一路上有人在跟蹤他們,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跟蹤他們的人是沈齊佑的人。
因為昌樂坊在啟夏門大街之西,平康坊在啟夏門大街之東,南北相隔七坊,按理說出了平康坊西門沿啟夏門大街南行七個坊就到了,玄袍男子卻駕著馬車東拐西拐繞了不少彎路,想來是故意不想人知道他住哪兒。
玄袍男子帶她走進一座宅子裡,從外面看白牆小門,還以為是個小宅子,進入門內之後,她才發現方才進的門只是一個便門,入門便是九曲迴廊,曲折縈繞,接亭穿軒,應該是處十分隱秘的大宅子。
因天色已黑,遠處瞧的並不真切,孟娉婷也不好一直四下探看,奇怪地是一路走來,她竟然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