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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一時靜謐。
郭槐心裡也是極過意不去的,但他不能說,沉默半晌,最後說了一句:「郭某人年紀大些,與你父親相仿,厚顏自詡長輩。」
他抬頭,很認真對韓菀說:「郭叔勸你一句,切莫太過要強。」
說罷這一句似告誡的話,郭槐閉口不言,再不肯多吐半句。
切莫太過要強?
什麼意思?
秋風颯颯,吹起輜車帷幕,原野長草一片金黃,翻滾出一道道波浪,甚是蒼渾壯觀,韓菀卻無半點心思去欣賞。
離開了小別莊,韓菀一路垂眸思索,又和穆寒商討了兩句,可惜郭槐的話沒頭沒尾,根本不解其意。
回到城中,已宵禁將至,穿過零星行人的朱雀大街,進府快步回到酈陽居,韓菀深吸一口氣,問:「樂氏田氏那邊有什麼訊息?」
各家都放有幾個眼線,早些天,樂氏田氏突然變卦,她就吩咐盡全力打探。
阿亞這些天就是緊著查這個。
恰好有進展。
穆寒快步而出,迎面碰上步履匆匆的阿亞,二人立即掉頭,疾步入了酈陽居,跪地問安,阿亞隨即稟:「樂氏眼線說,七月廿八,曾有人來拜訪過樂氏家主,他打聽得,這是個生人,臉膛偏黑,目光攝人。」
七月廿八,即是上月。
楊於淳剛出郇都的第二天。
臉膛偏黑,目光攝人,韓菀和穆寒對視一眼,幾乎是馬上,兩人想起同一個人,李翳。
穆寒問:「來了幾次。」
韓菀抬眼。
說到這個,阿亞神色極凝重:「一次。」
「只停了約莫兩刻。」
其實按照眼線打聽到的,不是「約莫」,是「不足」,不足兩刻。
明堂靜了靜,穆寒羅平包括聞訊後腳趕來的陳孟允韓充俱瞬間愕然。
韓菀重複一遍:「一次?」
僅僅一次,短短不足兩刻鐘的時間。
李翳竟就讓和慄氏嫌隙重重的田氏和樂氏改弦易轍,不惜和平時恨得咬牙切齒的老仇人慄竺聯手,掉頭來對付韓氏?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韓菀心驟一沉。
如今,很明顯楊膺並未真正打消念頭。他只是暫避兒子鋒芒,他從不打算交出李翳,等楊於淳一出郇都,他立即就行動起來。
這點已毋庸置疑,但這背後,似乎還另還隱藏著些什麼。
韓菀不知是什麼,只此時,她卻突然隱隱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面前似一口幽深的黑潭,平靜的潭水黑黝黝不見底,底下卻似蟄伏兇獸,教人毛骨悚然。
……
事實證明,韓菀的直覺是準確的。
先是楊於淳的訊息。
韓菀不光尋了班辛房淮,她自己也一直在行動,除了送信探聽訊息,應對慄竺樂氏田氏,還命人多多留心朝中,又託相熟官員打探有關西北賑災進展和楊於淳現況。
她這邊的訊息和班辛的口訊前後腳來的,西北由於有地方官欺上瞞下貪瀆賑災糧以次充好,激起民變,楊於淳得訊後,正迅速調兵前往鎮壓並調解處置。
原本他賑災工作已完成得差不多國,正準備帶渠工和都水官回都上表加建短渠一事,被打斷,遂命人先送赴王都,和後者分開。
楊於淳滯留在西北,短時間內無法折返。
緊接著,送信又不達。
韓菀那封親筆信,穆寒選的羅啟去送,精明能幹會應變的韓菀心腹,以確保萬無一失。
羅啟在七天的清晨趕了回來。
風塵僕僕,面帶風霜嘴唇乾得起皮,馬靴上儘是斑斑黃泥,神色卻極其凝重,他連臉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