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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和涎水拉成絲,又一次將他身上的粗布衣衫濡溼。
見陳瑜轉身不解地看著她們母子,王柳氏悽然道:“在下自修煉之日起,遇到的所有修士都在全力殺我,可我最初修煉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修竟是魔功!”
王柳氏臉上的刀疤早已消失,光潔的臉上一雙眸子裡噙著淚水,其身上成熟婦人特有的韻味,令從沒有過母親的陳瑜心中一顫。
“瑜公子,今日我們母子註定難逃一死。”王柳氏看著陳瑜,雙手環在王平安雙肩將其抱在懷裡,道:“我的夫君憨厚善良,但是自平安出生到他去世,沒聽過平安叫他一聲爹!這些年來,我一直教平安喊‘爹,娘’。還請公子再幫我一次,只這一次就好。求公子請他們,容我帶平安去夫君墳前,讓平安叫他一聲爹!”
陳瑜渾身一震,心裡突如其來的酸楚,令他瞬間有些呼吸不暢!陳氏祖地距離漆郡只五十多里而已,他的父母就葬在那裡。但是來到漆郡已經足足二十天,他藉口著忙,藉口著要養傷,明明已經連出漆郡四座城門去散心,至今卻不曾去父母墳前作一祭拜!
不遠處,方一可的追隨者,和粗豪漢子帶來的人激戰正酣。不斷有勁風向這裡吹來,撥動了他的髮絲、王柳氏的髮絲以及,王平安嘴角的涎絲。
抬手摸摸王平安的腦袋,又伸手幫其擦去嘴角涎水。也許是錯覺,陳瑜在王平安的目中,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清明。
只是錯覺而已,而且無須攬鏡自窺,陳瑜知道自己如今定也紅了眼眶。慢慢轉過身來,從方一可和嚴若真的錯愕中,陳瑜知道自己此時,確實已經紅了眼眶。
“方師兄,嚴師姐!”陳瑜再不說話,只抱拳深深一拜!
“這就對了,陳師弟!”方一可也鬆了口氣,陳瑜可是白鹿殿弟子,他自忖有魔種這個理由,便是將陳瑜殺了想來也沒什麼。但畢竟是紫陽宗的親傳弟子,萬一他某一天外出,遇上紫陽宗弟子要殺他報仇可如何是好?
留下兩人照顧于姓修士和黑木,方一可帶著三個追隨著,與嚴若真一起送著陳瑜和王柳氏母子,向前面五里處的墓地走去。
路過里長孤零零的棺木,陳瑜想了想,袍袖輕揮將其收進儲物袋。之前已經拜祭過,今日幫他入土為安,也算是全了一段緣份。
小王村的墓地應該請專門的風水師看過。
後面低矮的丘陵是山,前面是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河,墓地處於中間,也算得上背山面水了。從村子到墓地這十里方圓,也確實不適合耕種,雖長滿了野花雜草,但草下全是咯腳的石塊,陳瑜是從農村走出來的,知道要將這些石塊清理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過了小河上幾根原木搭建的小橋,匆匆將里長下葬,再以風刃術平推著土方,形成一座新的墳包之後,方一可和嚴若真等人,看著陳瑜和王柳氏向著王旦的墓地走去。
“小王村的人死去之後先不忙立碑,他們會在墳堆旁留下一個位置。”王柳氏伸出右臂緊緊抱著王平安的肩膀,對她左邊的陳瑜道:“等丈夫或妻子也去世,會將他們合葬在一起,然後才立碑。”
“我不知道親生父母的墳塋在哪裡,我父親去世後,遺體被山賊一把火燒了。”陳瑜想了想,道:“我卻從沒見過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也不算同穴,只是同一個墳堆。”王柳氏看看自己兒子,神色裡滿是悲傷,再看看眼前墓地裡種植的松柏,在盛夏裡張揚著繁榮,目中滿是不捨。便是已經確定了赴死,又有誰能夠坦然?
“我和平安的頭顱,想來要被他們帶走了。”王柳氏光潔的臉上有淚水簌簌而下,道:“有勞公子,將我們一家三口葬在一起!”
“好!”
“到了。”王柳氏道。
這座孤零零的墳塋果然沒有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