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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李醫生?&rdo;她試探地喚，貌似不太確定。

李唯明看看兩人，頓時鬆了口氣，臉上笑容和煦，&ldo;好久不見。&rdo;

&ldo;真的是你!&rdo;簡繁星還沉浸在與熟人相遇的驚喜當中，衣角卻驀地被扯了一下。躲在她身後的人委屈地發聲，語態古怪，&ldo;點點別和他講話，他是壞人。&rdo;

簡繁星正摸不著頭腦，又聽李唯明嘆息著朝她解釋了一句，&ldo;他是我的病人。&rdo;

&ldo;壞人，逼我吃藥丸子。&rdo;尼諾鼓起小臉，氣呼呼地搶著控訴，&ldo;媽媽說了不能隨便亂吃別人給的東西!&rdo;

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再讓她笑不出來，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聽了兩人的對話，簡繁星終於明白過來。

&ldo;他不是精神病人。&rdo;在咖啡店坐下以後，李唯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隔著座椅，望向室內的另一邊正乖巧坐在角落裡的尼諾，他忽然有些猶疑，按理說程尋的隱私不方便和對面的人透露，可他想起剛才

一向牴觸外人的尼諾竟然在繁星面前如此聽話。讓他乖乖坐下，他就乖乖坐下，讓他不許亂動，他就不再亂動。這種待遇，甚至連他的親哥哥程覺也享受不到。

他看得出尼諾對她的依賴。

李唯明收回視線，眼神複雜起來。斟酌一番，沉了口氣，終究說出實情。&ldo;他是程尋沒錯，應該說，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程尋。&rdo;

簡繁星第一次知道尼諾的真實姓名，不過還是理解不了他話裡的含義。

&ldo;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醫學上我們也稱為did，簡單來說也是大家熟悉的&l;多重人格障礙&r;，在國內的臨床病例上很罕見。&rdo;

他丟擲這樣一個概念，接著繼續解釋，&ldo;不同人格之間相互獨立，差別也會很大。所以你現在看到的不是那位作家，只是一個心智剛滿五歲的孩童。他叫尼諾，是個男孩兒，一小時前從家裡跑出來，我靠定位追蹤找到這兒來。&rdo;

簡繁星擰了擰眉，忽然聽到這番話一時有些接受困難。

她想起了與他初次見面時的場景，他躲在角落裡一副脆弱的模樣，那一瞬間的眼神懵懂無辜，看她的神情也很陌生，像是完全沒見過她這個人。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他。

李唯明見她走神，調侃著說：&ldo;還以為會把你嚇一跳。&rdo;

簡繁星聳肩，嘴角有一抹淡笑，&ldo;有什麼好嚇人的，這年頭誰身上沒點毛病?&rdo;她只是覺得意外，現實生活中竟然真的有這種病存在，而且恰巧被她遇見了。

周圍沒有旁人，兩個人聊著倒沒什麼顧忌，儘管好奇，簡繁星卻並沒有追問下去。她跟尼諾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知道得太多對她也沒有多大好處。

李唯明倒像是想起了什麼，&ldo;剛才尼諾叫你點點?&rdo;

說起這個，簡繁星尷尬地搔頭，&ldo;其實吧，這是我小時候的小名，不過長大之後就沒再用了。&rdo;

他皺了皺眉，神情忽然間有了不同，&ldo;幼兒園在&l;藍雨&r;唸的?&rdo;

&ldo;好像吧。&rdo;她經歷過一場意外，好多以前的記憶都混淆了。

聽了她的回答，李唯明扶了扶眼眶，意味不明地笑。

&ldo;怎麼了?&rdo;她不解他突然間問起這個。

李唯明笑著搖頭。他想，他大概知道尼諾嘴裡常常唸叨的人到底是誰了。

對話進行到後面，逐漸輕鬆起來。兩個人聊起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