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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華服的妖侍們端著下注用的託盤,安靜地站在看客們的房門外。
想要加入賭局,只需出門與妖侍換金沙下注。
看客們看了看滿頭白髮,膽小如鼠的柯遇春,又仔細觀察了他的對手:
同為修仙之人,對方卻英姿颯爽,年輕有為,一副正道弟子的模樣。
有人說:「這還用猜麼?這老頭腿都在抖,修仙界如今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他這副老骨頭,只怕接不過十招。」
也有人說:「上高臺前,都是用銅鑒照過了的,都是築基,那修為差別應當不大,我倒覺得,薑還是老的辣,誰知道這老道是不是在裝害怕。」
下注的時間一到,妖侍們將兩邊託盤中滿滿的金沙匯聚到高臺兩邊的透明容器中。
「兩邊的金砂竟然不相上下!」
「勝負猶未可知啊。」
……
高臺之上的鼓點越發密集,氣氛被烘托到極致後,鼓點驟停,決鬥正式開始。
柯遇春的腦子到現在還是懵的。
他在得知自己壽數莫名變少後胸悶不堪,出門透氣,結果無意中撞倒一人,對方不由分說就拉著他來決鬥。
聽這周圍的聲音,應當是個大場面。
但老頭生性膽小,更不擅長打架。如今又瞎了眼,對面那人襲來時,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一腳踹翻。
押年輕人的看客們都在喝彩,押老頭的則是越看越不對勁,有人當場罵了起來。
「他孃的,這老頭居然是個瞎子!」
「看都看不到,怎麼打。真是倒黴!」
銀眷看了眼姜染的神色,在一旁試探性地問他,「需要幫他嗎?」
姜染卻捧了一杯茶,神情愜意地抿了一口,「無需,道長可以應對。再說,這樣的場合,你一出手,就會被立刻發現,不要命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作弊是大忌,一旦被發現,能被這些妖魔鬼怪當場生吞活剝。
其實這場比試在銀眷看來,柯遇春贏面不大。
老道畢竟是剛入築基,而他對面這位,已經是築基中期了。
既然姜染確信老道能夠應對,那他不妨暫且一觀。
高臺之上,柯遇春只覺得胸中血氣翻湧,對方出手太快,他已失去先機。
但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在原地盤坐,咬破舌尖,以血畫符。
頃刻間,兩道金光四溢的符咒一左一右環繞在他身邊。
兩道符咒畫完,柯遇春並沒有停下來,此刻他已入無我之境,甚至摒除了所有的聲音,像一隻烏龜,縮在由符咒構建的殼裡。
他擅長的從來不是攻,而是守。
對方蓄力已久,第二擊迅速迎面而來。
老道卻自始至終沒有抬頭,那兩道符咒在對方的奮力一擊後化為飛灰。
雖然格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但依然有一部分的掌力打到了柯遇春身上。
柯遇春以跪坐的姿勢接受衝擊,連連後退,膝蓋已經磨破,甚至吐了兩口血。
但他依然沒有抬頭,手不停歇,很快又補了三張符環繞在身邊。
那年輕人再次蓄力,抬手出擊時,環繞在柯遇春周身的符籙已經有十幾張了。
他這一擊,祭出全力,高臺之上風雲變色,狂風陣陣,連鯰魚精都暫時沉入了鏡湖底部避風。
可如此強大的一擊,只令環繞在柯遇春身邊的半數符籙破碎。
老道畫符的速度越來越快,幾近癲狂,遮蔽五感後,只覺得自己每畫一道符,修為就會增多一分。
漸漸地,他的身形已經被環繞的符籙淹沒。
觀戰的修仙者中有人驚呼,「他這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