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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憶君也不計較,久而久之,街鄰也誇她懂事,有意無意允許自家的女兒上羅家,來找憶君說話繡一朵花,描個花樣子,討論幾句書上的詩文。
今天下午才同一位街坊裡的阿姐討論繡香包,足足磨了一下午,才回家拿起弓就被子君打斷,憶君壞心腸站在廚房門口告黑狀,“阿孃,阿兄他欺負我。”
羅大嬸正盯著廚房收拾地裡才摘來的薺菜,這個時節,蔬菜綠葉菜真是稀罕物,不能浪費,聽見女兒的話她轉過身風風火火衝到前頭。
憶君隔著一堵牆,仍能聽見子君大聲求饒,“阿孃,我錯了,再不敢欺負阿圓,你把東西放下。”
她抬頭望向天空,天藍得像淺海,一絲雲彩也不見,幾隻鳥兒從她頭頂飛過,嘰嘰喳喳。心情好舒暢,該是回去救場了。
幾步奔到正屋簷下,憶君求情道:“阿孃,你就饒過阿兄這一回,弓弦沒彈到我臉上。”
“弓弦?”羅大嬸手裡拿著一根水火棍,堵在屋門口,眼睛都快突出來,大聲質問兒子:“你妹妹臉皮嫩得不敢碰,弓弦彈到她臉上那還了得。你個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以子君的功夫當然不怕孃親手裡那根水火棍,他不是理虧麼,貪玩的時候沒想到,經人一說真覺得自己做過了,左躲右閃求情下話,“阿孃,你就饒過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阿圓,你彆氣阿兄,快幫我求個情。”
憶君忍笑盯著屋裡,拉過羅大嬸緊握水火棍的手,拿好話哄道:“阿孃,咱們換個法子罰阿兄。棍子要是打到他身上,你老人家心裡也疼。”
羅大嬸長吁一口氣,微微放鬆,瞪著兒子問道:“怎麼罰?”
“罰阿兄不許笑”,憶君也有一顆惡作劇的心。
這個主意不錯,羅大嬸隨手將水火棍放在門背後老地方,這還是兒子小時候不聽話,她找來教訓他的家法。她點了一下女兒的鼻頭,笑道:“就依你,罰他在家的時候不許說笑。”
妹妹長了一顆壞心眼,子君悶著臉用晚飯,心裡暗暗嘀咕。用過飯過,盯著妹妹睡下,他拉了孃親到屋裡說悄悄話。
“阿孃,十六郎讓我去長公主府上牽那匹馬,再帶上阿圓,約明天在曲江邊碰面。”子君說起正事時也是一本正經。
見兒子鄭重其事,羅大嬸也小心問一句:“你看十六郎是個什麼態度,別是咱家剃頭擔子一頭熱,世上沒有女兒家上趕著追郎君的說法。”
尚顯的態度麼?子君細細回想,說話不太確定:“沒見他有多熱心,不過也念著阿圓兩回,再說十六郎總是那樣的性子。”
聽兒子說得模稜兩可,羅大嬸探頭看一眼東廂房,壓沉聲音道:“我看算了,阿圓還小,後半年才及笄,不急著出嫁。明天你自己回營去,就說阿圓又不舒服,出不了城”
子君點頭應下,去了前院睡下。
不料第二天清晨,尚顯親自登門,微笑問道想約子君出城遊玩,不知阿圓有沒有空,最好一同去,人多熱鬧點。
羅大嬸熄了的心思又燃起來,對著尚顯追問一句:“十六郎打從哪裡來,倒趕了個早。”
尚顯坐在椅上,恭恭敬敬回道:“回十七姑的話,小侄昨夜趕在宵禁前進城,回到城北阿兄處,早起同阿爹、阿孃用過早飯,從大長公主府牽出馬匹。一路過來,也不算早。”
大周的未婚女兒都有自由會情郎,只要別做太出格的事,家中長輩睜一隻眼閉一眼由著小兒女們來往。
羅大嬸也是過來人,經尚顯這麼一說,輕嘆道:“你阿爹阿孃都是實在人,你阿嫂真好命,遇上這樣的好公婆。我家阿圓將來不知會不會有那樣的福氣。”
尚顯垂眸片刻,抬首正對羅大嬸認真道:“十七姑放心,阿圓的福氣比我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