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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易轍坐到了最末尾的一個位置。
這個座位背對著門口,大門不時被推開,冷風捲進來,說話聲席過來,易轍都會忍不住回頭去看。只是大部分時間,他還沒完全回過頭,就已經判斷出來人裡並沒有許唐成。
這樣等了幾分鐘,站在一旁的服務生一直在看著他,許是以為他等得著急,還拿來選單問他要不要先點菜。易轍搖搖頭,覺得店裡黃色的燈光照得他心神不寧。待服務生走開後,他起身,換到了正對門口的方向。
陸鳴他們倒是來得很快,幾個大一的看見座椅的佈局之後就起鬨讓陸鳴這個部長坐正中間的位置。陸鳴咂咂嘴,拿捏著腔調同他們開玩笑,說兩屆學長都來呢,他哪兒能往中間坐。
於桉偶爾會出現在學生會的各個活動上,他這個人很會說話,再加上又總被現在的部長會長捧著敬著,學生會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但許唐成並不愛往學生會湊,起碼易轍從未見他出現過。
陸鳴這樣一說,自然有人好奇另一個學長是誰。陸鳴將許唐成一頓誇後,專門提了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一點:“別的不說,a大校園歌星大賽的名聲,就是他給打出來的。他當部長的時候,絕對是到目前為止所有北京高校裡辦得最牛逼的一屆,校內網上當時刷得喲,多少學校拿他那屆當範本。”
陸鳴晃晃腦袋:“不過範本就是範本,可望不可及,現在咱們也辦不出那樣的了。”
一個學弟納悶:“有什麼辦不出的?”
“你不懂,”陸鳴撩了他一眼,把手裡的筷子豎過來,敲了桌子兩下,“不要覺得拉夠了贊助、請夠了嘉賓,就能辦好一場歌手大賽了。弄唱歌的東西,也是要有音樂素養的,各輪規則怎麼定,怎麼能在保證公平的同時讓比賽的節奏舒服,還得讓選手的演唱和觀眾的感覺擦出更多的火花,這都得花心思……”
對於這些,易轍沒經歷過,也從沒聽許唐成提過。他在大學裡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時,他還在那個小城,混著過日子。
這麼一群文藝部的人湊在一起,等人的時間裡當然冷不了場,幾個話題同時並行都是常有的事。易轍一杯一杯的大麥茶下肚,聽他們聊過一個又一個或正經、或搞笑的點,若是碰上跟許唐成有關的,他就兩隻手轉著瓷杯子,看上面的光圈變幻,垂著眼皮聽一會兒。
許唐成一直沒來,易轍正想著陸鳴怎麼也不給他打個電話,於桉進了門。他被人按到了那個特殊的“家長座”,無奈地笑,又說許唐成還在老師那,要晚點才能到,讓他們先吃。
這訊息讓易轍心裡有點洩氣,卻又好像是僥倖地撇掉了些不安侷促,暫時鬆了一口氣。
菜之前都已經點好了,很快,上了幾道。熱騰騰的氣冒著,給人生活的真切感。
大家都說這家館子的味道不錯,雖然是新疆菜,但其實是做了一點改良的,要比尋常的更特別一些。易轍卻沒吃出什麼好吃不好吃來。他筷子都沒怎麼動,餐盤也保持得乾乾淨淨,直到許唐成開門進來,也就夾了兩粒花生、一塊土豆。
是易轍先發現的許唐成進來,卻是陸鳴先喊出了聲音。
易轍不作聲地望著他進門,朝這邊走,只覺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都剛剛好踏上了他心跳的鼓點。
方才讓他覺得心神不寧的燈光像是魔力更大,使得他有一種思想與身體剝離的虛幻感。
“學長,坐這坐這。”
陸鳴身邊還有一個座位,易轍身邊也還有一個。第一次,許唐成的思想在這種問題上短了路。
易轍大概以為混在大家的目光中盯著他,不會被發現,但其實自從許唐成進了門,就已經感受到了這一束過於特別的目光。他不敢跟他對上,便從頭到尾都在回應著一直招呼他的陸鳴。
也是這份迴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