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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卻又不知怎樣開口。
“他原本並不是這樣魯莽的人。”想了片刻,白鬱只得迂迴地道。幾百年的同僚相處,景凡這個人向來率性隨心,不拘小節,以至讓他完全忽視了,這個平日開朗的朋友心中也懷著刻骨的仇恨。
“我知道,殺父之仇,彌天之恨,足以讓任何人不顧一切。”黎玥笑了笑,一邊彈了彈手裡的劍,緩聲道:“若是墨澈心,斷不會用這樣直白的法子來殺人。”
白鬱心裡一動,未及細想,黎玥緊接著的問題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柄戮靈劍據記載,早年曾經是帝王的佩劍吧?”
白鬱點頭道:“這把劍四千多年前曾經是銀湖女帝的佩劍,後來轉贈當時的玄王殿下,之後便歸屬龍城所有。兩位帝尊逝去之後,在龍城庫房裡封存了數千年,直到六百年前的玄王,也就是逆龍入主龍城之後,將其賜給了他的伴讀,當時的舜城少主溫衡。”
溫衡當年曾經是逆龍的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後來謝青菱事件中,逆龍叛亂,被女帝斬殺,溫衡等人並未隨同亂黨。事後重霄女帝為收服安撫逆龍麾下舊臣,封賞頗厚,對世代負責守護丹雲地宮的羯羅一族格外優容,至少在表面上,對其極為信任,恩賞不斷。
直到那件事情發生,才遭貶斥。說起那件事,還與自己有關呢,就是童年時候自己與眼前這位愛闖禍的公主殿下在舜城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擒拿,險些丟了性命……
電光火石的剎那,白鬱忽然捕捉到了什麼。他驚愕地抬頭望向黎玥。
這怎麼可能?
黎玥正笑吟吟地望著他,然後將劍遞過去,“替我把這柄劍給景凡,然後替我告訴他一句話。”
她上前一步,貼近白鬱耳畔,緋色雙唇中低低吐出不啻于晴天霹靂地話語。
低綿的音調還繚繞在耳畔,白鬱腦海中卻只剩下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就說,一切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死死盯著遞到眼前的劍,白鬱覺得全身都僵住了,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伸手去接過。無數個念頭在心口糾結翻湧著,堵得他難受。可是她既然選擇相信他,他又怎麼忍辜負她的信賴和囑託。
黎玥也不著急,只是靜靜望著他。
心神一片混亂中,他終於機械式地接過了佩劍。
抬頭對上那算計成功的含笑眼神,白鬱忽然意識到,她就是吃定字他不會拒絕她。
他確實無法拒絕她。從兩人並肩站在那個山頭上開始,不,甚至更早,更久遠之前,他就已經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了。有過慘痛的傷害,他已經不會再奢求更多。可以和她站在同片土地上,不用背道而馳,已經是上蒼的眷顧幸運。就算違背心願,也甘之如飴。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白鬱咬牙切齒地想著。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某人還毫無自覺地火上澆油。
“究竟是誰的主意?”他怒火升騰,最終卻只覺徒勞無力。
“誰的也不是。”黎玥笑吟吟地搖著手指,“這是每個人的選擇,對所有人都好。”
“所有人?”白鬱表示不屑一顧。
“別想那麼多,我依然是我。依然是這個皇城裡的一份子。”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調笑的語調中透露出意料之外的認真。“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放棄這裡?”
白鬱身形一顫,神色驚訝:“難道你……”
“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會拋下這一切?這個皇位我還沒坐熱乎呢,當然捨不得離開。而且,那天我不是說了嗎。”她的唇角依然含筆在,眼神卻已是全然的鄭重,“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我不會放棄的。”她從未忘記在那座小山頭上,冬天的最後一場雪飄零而下,迎風站在山巔,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