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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需要用手勢比出各種細膩柔美的形狀時，我也常常把雙手藏在袖中糙糙了事。
不過自三年前開始，我自己同自己賭氣，開始不分酷暑寒冬地研習古琴。精妙指法複雜音律以及從古至今各種琴譜，兩年內均被我從十分生疏彈到十分熟悉。如今手指撫上琴絃，就像是水澤漫過山丘，自然得沒有一絲猶豫。
我漫無目的亂彈了一氣，等到最後一絲顫音收在空氣中，身後的秦斂開了口：&ldo;你彈的這是什麼？&rdo;
我轉過身，很認真地道：&ldo;《蘇氏絕弦》，很好聽吧？&rdo;
秦斂挑眉道：&ldo;好聽？我只覺得白白可惜了一把好琴。&rdo;
&ldo;……&rdo;我憤憤道，&ldo;俗話說曲高和寡啊曲高和寡，必定是因為你不懂樂曲才聽不出好聽呢。&rdo;
秦斂嘴角噙了笑，跟在我身邊坐下來：&ldo;那咱倆要不要比試比試？&rdo;
於是又搬出了一把琴。秦斂正襟巍然坐在我對面，修長手指撥了撥琴絃，平心靜氣看向我：&ldo;開始罷。&rdo;
琴聲乍然響起的那一刻，我恍惚眼前看到了蘇國那座宮外我獨自居住的宅院。夏天的陽光分外刺眼，不遠處荷花畔幾片亭亭冠蓋的蓮葉，而幾步之外的火紅色薔薇花開得正旺，美得炫目又囂張，幾乎就像是被日頭烤焦了一般，艷麗晃著人眼。
我在那個院落中呆了兩年，唯一能明晃晃記住的卻只有那一天。
等我慢騰騰回過神來的時候，音符已如素色月光一般流淌過整個宮殿，而秦斂的右手已經變換了十數種指法，他的手指在靈活輕巧地勾搖剔套，玄紋的袖袍，鏤花的襟邊，垂眼淡然。
等秦斂收了最後一個音節，我趴在桌几上無力道：&ldo;我認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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