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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孟府的人，頓時將心提了起來。
知道“積德”的人，神情嚴肅戒備，心裡暗暗道：來了。
不知道的後宅家眷和孩子們，只覺得很恐怖，瘮得慌，未知的往往出於自己的各種腦補而更加恐怖，小孩子們要不是被人捂了嘴，和嚴厲警告，此時已經被嚇得哇哇大哭了。
“聲音從哪裡的？”
“我聽著像從左邊來的。”說著，他往左邊看去，夜風冷嗖嗖地刮過，空蕩蕩的小巷幽深又黑暗，猶如一直張著大口的深淵。
越看，他的腿肚子越是打抖，心中已經產生出逃跑的心思，僅剩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當逃兵。
“我咋聽著像從右邊來的？”另一個人顫抖著聲音說。
“可我覺得像從天上傳來的。”說著，他仰起頭，本是習慣性地抬頭看一眼，可這一眼讓他差點嚇得眼珠裡都要蹦出來，心臟也快從嗓眼子裡跳出來，越來越長大的嘴，卻像失聲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同伴聽著他說聲音從天上而來，忍不住嗤鼻嘲笑他：“大頭，你這牛吹過了，那個賊人是人不是鬼，天上怎麼搞出聲音？”
“啊——！！”大頭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鬼啊——！”
寂靜的夜晚被他這一聲淒厲的喊聲打破，與他相鄰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喊聲紛紛被嚇了一大跳。
“大頭你瞎喊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鬼你個大頭鬼，哪裡來的……啊！鬼啊！”他被嚇得腿肚子都軟了，整個人都摔坐在地，頭仍保持著上揚的姿勢，彷彿被施了定身法術。
下一秒，他坐的地上被一攤黃色的液體浸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尿騷味。
然而，其他守衛卻顧不得嘲笑他的膽小，一個個都被天上的那道白色身影驚得不知所措。
“——是積德！所有人警戒，是賊人！”負責帶隊的捕頭率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衙役們在頭兒喊出口後紛紛拔刀警戒，其他人不知道積德，但聽到了賊人。
賊人≠鬼，賊人=人。
瞬間就恢復理智，支稜起來了，接連拔刀以對，一個個恨不得把天上那人拉下來剁吧剁吧，這樣就能消滅讓他們丟臉的人，毀滅證據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噠，噠，噠，噠，噠。”莘野故意多走了幾步，讓人看清楚他就是在天空上行走的，至於為什麼能在天空能走出聲音，那不是他該解釋的，腳步聲只是他吸引人注意力的手段，且有格調。
突然搞出什麼煙花啥的聲音，那就達不到他神秘出場的效果了。
莘野掃了眼底下的所有人，確認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目光對上剛剛被人扶出來的孟老爺子眼睛，鞠躬行了個紳士禮。
“早安，孟老爺子，初次見面，在下積德。”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都不由得瞥了眼他身後的大月亮和群星閃爍的夜空。
這……早安？
這個叫積德的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