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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著走,聽落葉發出的脆響聲,她永遠也不用擔心會摔倒,楚堯負責拉著她,給她引路,幫她看路,照顧著她。

長大了,就再也不能了。

叫哥哥也不行,她沒有理由再要求他像從前那樣親近自己。

她要注意距離,注意禮貌,楚堯也需要。

江北北看著他拉著自己的那隻手,忽然加快了步子,手套中,她的手指慢慢合攏,握住了他的手。

她悄悄觀察著他的表情,楚堯忽然停了一下,轉過身,黑色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江北北又慫了,慢慢又鬆開了手指。

&ldo;……北北。&rdo;

&ldo;啊?&rdo;慌亂地應著。

他抬起手,指著她身後,帶著淺淺的笑:&ldo;剛剛過去的,你最喜歡的。沒看到嗎?&rdo;

&ldo;誒?&rdo;

江北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回頭,看到一隻笨拙嬌憨的大熊人偶慢悠悠走著,打招呼賣萌,被許多孩子圍著拍照。

這是她最喜歡的卡通玩偶,家裡有好多,床上櫃子裡全都是阿姨伯伯們,或是哥哥們送給她的。

記憶中,唯一能記起的一次,跟爸爸媽媽一起到遊樂園,和這隻微笑的卡通熊合照,爸爸還買了只穿警察制服的熊送給她。

記憶也遙遠了。

時光就是這樣,像夢一樣,從回憶裡出來,她已不再是那個抱著小熊玩具的小女孩兒,身邊的那些關心依舊未變,但她站在這裡,已經成人多年。

她不再是一無所知無憂無慮的孩童,有些情感變了,變得說不清道不明,每日都讓她的心茫然失措,無處可依。

江北北垂眸,低聲道:&ldo;堯哥,我在你眼裡……長大了嗎?&rdo;

楚堯沒有回答,他看到了江北北的表情,那雙眼裡,是讓他揪心的悲傷。

&ldo;堯哥。&rdo;她掙脫掉楚堯的手,抬起頭看著他,&ldo;我一直想弄明白,人都是怎麼區分感情的變化,怎樣是可以的,怎樣是不行的……但我總是得不到答案。&rdo;

楚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輕聲問:&ldo;你……想弄明白,什麼感情?&rdo;

&ldo;我喜歡堯哥。&rdo;江北北說,&ldo;我能區分出,對你的喜歡跟其他人不一樣。但我……但我沒辦法確定,這份不一樣的喜歡是愛。&rdo;

所以……我說不出口,即便現在說出口,說愛楚堯,那也是沒有重量的。

&ldo;我總是害怕,我在堯哥眼裡,還是個孩子。你照顧我關心我,跟以前沒什麼不同,但我卻對你有不一樣的感情……我很害怕……我害怕我說出不一樣,就沒辦法和你像這樣相處。&rdo;

江北北說:&ldo;可,一想到堯哥把我當長大的女人看,我也會害怕……害怕你疏遠我,害怕你不喜歡我,害怕我失去做你妹妹的資格,再得不到那份關心。&rdo;

&ldo;堯哥,我是不是很矯情還很自私?你看,我什麼都不想失去,還想得到新的。我想喜歡堯哥,又不願失去堯哥,我貪圖的東西太多,還不願付出代價……&rdo;

連這番話說出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有說出這種話的衝動。

自私的江北北,真實的江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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