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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很高大輪廓很清晰的影子。
那一刻柯舒朗心臟急速地狂跳。她一瞬間就從這個影子想到了柯父,立刻感受到了從柯父那帶來的揮之不去的恐懼感。可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她已經想起來柯父現在已經躺在了醫院,不可能這麼完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ldo;秦……秦渝哥?&rdo;
來的人正是秦渝。
秦渝很坦然地應了:&ldo;我來給庭雲拿點換洗的衣服。還有他的電腦,我也一併拿走了。&rdo;秦渝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整齊地收在行李箱裡:&ldo;他可能要在我那住一段時間,暫時就不回來了。&rdo;
柯舒朗默默地看著他,等到秦渝叮囑她一個人住要仔細一點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猶豫著追了兩步:&ldo;你倆,是在一起了?&rdo;
她提高音量:&ldo;你倆在一起了?&rdo;
秦渝:&ldo;是。&rdo;他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稍微有點愧疚,覺得自己正在奪走這個家庭裡屬於這個女孩的最後一點溫情:&ldo;你可以多來看看他。&rdo;
柯舒朗的回答是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甩上了自己屋的門。
秦渝收拾完了東西,把買來的菜整齊地碼在了冰箱,又確定自己已經裝好了廚房失修的燈和水管,才準備離開。
他開門的那一剎那,柯舒朗就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地從自己的房間裡滑了出來,黑且大的瞳仁盯著秦渝的一舉一動,在秦渝的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她開口說:&ldo;他受了很多苦。&rdo;
秦渝頓了一下。
柯舒朗說:&ldo;雖然他沒說,但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小時候他就一直護著我,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打死了。他在那邊過的也不好,我們都知道,可是我們沒人要他回來。家裡指望他在那邊掙錢,而我,是怕他回來了,我就要代替他去了。&rdo;柯舒朗幽幽地笑了一下:&ldo;他小時候為了護著我,後背被打出了一個疤,我小時候一直在想,我什麼時候能長大啊,等我長大了,我就保護他,讓他再也不受欺負。可我沒做到,不僅沒做到,還把他往深淵裡面推,害的他更慘。&rdo;
&ldo;我們這家人都對不起他,我也對不起他,但其實我也沒資格說這句話。&rdo;柯舒朗哽咽了一下,她扭過頭,明知道秦渝背對著她看不見,還是很倔強地只留給他一個很冷硬的側面:&ldo;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你要是敢不好好對他,我這輩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do;
此時的柯庭雲正在廚房裡做飯。
秦渝自己租了一個不大的公寓,兩人間。他一向對住的地方沒有要求,為了上班方便就挑在了公司不遠的衚衕裡,外面望過去普普通通的,不大的院子,是個大聲說話站門口都能聽見的地方。屋裡卻裝修的不錯,處處都透露著單身男子漢隨意又規整的氣息。柯庭雲一覺醒來,察覺到這屋子幾乎是一個他的整潔標準範圍內的最高規格,已經無處下手收拾,就擼了袖子從廚房裡掏出個蒸鍋準備做飯。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柯庭雲正專心致志地盯著那一盤濺的金黃噴香的魚,無處分心地瞄了眼螢幕,是謝鑫一。
對方並沒有察覺到柯庭雲現在積極迸發的做飯的熱情,開朗地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ldo;啊?不了,我今天已經做好飯了,改天吧。&rdo;
這在社交語言裡就是很明確地拒絕了。
可謝鑫一不解似的,開玩笑的口吻追問了一句:&ldo;這麼賢惠,做給女朋友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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