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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日侵犯你的是錢宋兩個師侄也就罷了,耿照可是你掌門師伯的唯一香火,更是我平沙島未來百年的期望所在,若此事傳揚出去,不僅耿照聲名掃地,你掌門師伯的面子也不好看。
「萬一讓別有用心的人,趁機在背地裡搧風點火,說什麼堂堂正派名門的掌門之子做此令人不齒行徑,我平沙島上下數千同門的臉面又往哪裡擱?更不用再奢談什麼爭雄天陸,領袖正道群倫了。」
她伸手輕撫墨晶如雲的秀髮,目中露出慈愛光采,喟嘆道:「晶兒,為師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這幾十年來,修為卻一直徘徊在忘情境界無法再上一層,這些日子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天命將盡……
「中興松溪苑一系的重任,遲早也要落到你的頭上。為師平生最大憾事,便是未能為師門光大盡到心力,這遺憾也惟有你來為我彌補了,這番苦心,希望你能懂得。」
墨晶心亂如麻,對師父要將衣缽傳承於她的承諾更沒半點欣喜,只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做這般陷害盛年的事情。她下意識的連連搖頭,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
曲南辛見愛徒遲疑不語,面色漸漸沉下道:「怎麼,晶兒,為師這樣苦口婆心的懇求你,你卻還不肯答應麼?」
墨晶彷彿是墜入汪洋中的一塊浮木,覺得自己隨波載沉載浮想抓著什麼,偏又什麼也夠不到。
十餘年來,師父在她心目中,恍若正義與公道的化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諭旨綸音,如今,要她顛倒黑白去冤枉盛年,卻猶如一柄大椎,無情的砸碎了師父在她心中樹立多年的神像。
她鼓起勇氣掙扎道:「師父,晶兒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陷害盛師兄?您一直教導弟子秉持正義,匡扶天道,難道這都是在欺騙弟子的麼?」
曲南辛渾沒料到,一貫最聽話乖巧的愛徒會反將自己,她一怒拍打茶几,厲聲喝道:「放肆,你才出去幾天的工夫,就不把師父放在眼裡麼?我十幾年來算是白花一番苦心養育教導你了!」
墨晶一震,急忙又跪倒,顫聲道:「弟子不敢,弟子只覺得這麼做不妥。」
曲南辛冷冷道:「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妥不妥?成大事而不拘小節,為了平沙島的昌盛光大,即便要為師以身噬虎也甘之如飴!今日只要你一句話,卻可換來本門平安,這點道理還要為師反覆指點你麼?」
墨晶平日冷傲寡言,性格卻極為執拗,聞言仍垂首爭辯道:「弟子只是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陷害盛師兄。」
曲南辛厲聲道:「你開口閉口都是姓盛的,難道說他與你的那幾天相處,能抵得過為師的與你十幾年?」
墨晶心絃一顫,想起曲南辛這些年為了造就自己,不惜耗損真元,費盡心機,若沒有她,自己只怕還是東海邊一個普通漁民人家的女孩兒,但盛年仗義救助,保住了自己清白女兒身,又豈能忘恩負義加害於人?
無比矛盾裡,墨晶惟有哀求道:「師父,求求您,用別的什麼法子吧?」
曲南辛苦笑道:「別的法子?!晶兒,你以為為師願走此險招?莫非你想逼死為師,想我成為本門的千古罪人不成?」
墨晶拼命搖頭道:「弟子不敢,弟子絕無此念。」
曲南辛嘆了口氣說道:「我想你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可師門有難,你焉能見死不救,還是說要為師跪下來求你?」
墨晶聞言,驚得一身冷汗,痛苦沉吟良久,徐徐抬頭,無比艱難的道:「師父,弟子聽您的話,按您的吩咐去做就是。」
曲南辛展露一絲笑容,鬆口氣道:「晶兒,委屈你了。你今日為師門所做種種,為師一定不會虧待你。」
墨晶呆呆的搖了搖頭,腦海中師父的笑臉和話語似乎已經遠去,只苦澀思量著:「對不住你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