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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功,越說越會讓皇帝的怒火燒得更旺。更何況,種種是非從頭到尾,梁湛都曾存著自己的算計介入,怎樣都不能洗脫嫌疑。
的確,梁湛與商陸是被陷害的,但若不是他們歹毒齷齪在先,唐修衡絕不會選擇這樣的手段以牙還牙。
皇帝沉冷的言語時不時入耳:
「朕只問你們一件事:端王到山西辦差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已經相識?與其命人詳查,朕更希望你們親口承認。」
「又來這種反咬一口的把戲!又有人要害你們!那麼你們倒是說說,在山西數次相見的事情,商陸進京後遮人耳目地住進端王府,都是別人算計、要挾你們的!?那倒是奇了,怎麼他們一面陷害你們,一面又讓商陸步入官場?那種自相矛盾的事情,是入閣拜相、例無敗績的重臣做得出的!?誰丟得起這種人!?」
「那塊破石頭,朕已命人銷毀。不需看也知道,雕篆上去的字,必是有吉有兇,端王要告訴朕,沒有你的話,朕的江山就不太平!朕不能將你囚禁,朕要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馮博庸把那塊石頭送來了,到底是沒膽子欺君,死前親筆寫下了認罪書——你們是不是又要說,馮博庸是被人威脅才自盡而且認罪的!?」
「你們這種畜生,從來就不會做錯事,一旦被責問、發落,便是有人害你們。一個被囚禁的皇子,一個從七品的芝麻官,人不人鬼不鬼的情形之下,不知是有著怎樣的雄才大略,惹得重臣這般忌憚。」
隨後,梁湛與商陸反覆辯解、為自己開脫,皇帝再不曾說話。
又過了一陣子,殿門開啟,皇帝負手走出來,緩聲道:「囚禁期間,端王不知反思,聯合商陸行巫蠱之術,意圖謀害朕與太子性命。賜端王自盡,褫奪封號。賜商陸腰斬,三日後行刑。歷年來相關罪責,一併發明旨昭告天下。劉允從速知會內閣。開林,將梁湛帶回他的歸處,今夜賜死,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埋了。」
他給了梁湛與商陸冠冕堂皇又決不可寬恕的罪名。
劉允與陸開林恭聲稱是。
之後的事情,完全按照皇帝的旨意進行,梁湛當夜服毒自盡,三日後,商陸獲腰斬之刑身死,與此同時,二人歷年來的罪行昭告天下。
皇帝並沒就此罷手,將凌家滅門,又著刑部徹查梁湛生前的黨羽,一概按律問罪。
陸開林被皇帝派去山西,查證馮博庸認罪書中提及諸事,最重要的是查證梁湛去山西辦差期間,有無結交黨羽。
就此,梁湛一事落幕,皇室之中再無端王。
縈繞在唐修衡與薇瓏心中兩世的心結,終於開啟,並且放下。
時光無聲流逝,到了程閣老代皇帝啟程南巡的日子。皇帝擔心再有膽大包天的人算計、謀害程閣老,親自挑選出歷年來自己在宮裡最信任的人手暗中保護。
那一日,唐修衡親自相送。
臨近城門,程閣老請唐修衡止步,「回去吧。明年就可返回,你我共事、爭執的日子還長著。」
唐修衡一笑,「有沒有要交代給我的事情?」
「好生調理身子骨。」程閣老笑道,「把你沒有知覺的手指治好。我生平憾事之一,便是從未聽過你的琴聲。」
唐修衡失笑,「儘量吧。」
「我更想聽一言為定。」
「……那就一言為定。」
程閣老朗聲笑起來,擺一擺手,二人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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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開林到了山西之後,起初的日子,每日忙完公務,便開始想念遠在京城的好友,與此同時,一個女孩的音容笑貌時常浮現在腦海。
隨後的日子,思念的物件順序有所變化——好友、女孩。
後來,順序變成了女孩、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