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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是嗎?”
她挑了挑眉,既然納爾這麼自信,那她可就等著看這傢伙的笑話了。
哪怕這個笑話可能要再等幾十年。
但……值得。
看出她的不以為然,荼九也不再多說。
他對於自己的冷血程度向來很放心,怎麼可能真的會對文森佐那傢伙有什麼感情。
但他忘了,倘若有人將這血裹在懷裡捂熱,只要對方不鬆手,這血要怎麼才能再冷下去呢?
也許,要直到那個人的體溫冷下去,失去了溫暖之後,那血才會重新變得冰涼……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髮絲雪白的老人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即使歲月摧殘了他姝麗的容貌,那雙暗灰色的眼眸也依舊明亮,彷彿永遠盛滿生機。
他的肩膀年輕的時候受過傷,此時動作已經有些僵硬,拉開衣櫃的門,他看著藏在裡面的人,不由失笑,裝作沒看見的模樣拿了一套西裝出來。
文森佐得意的笑了一聲,他的身姿仍舊高大挺拔,栗色的眸子早已不再空洞。
他像是年輕時那樣,悄悄走出衣櫃,站在了一無所知的荼九身後,惡趣味的吹拂對方的耳朵。
“可惡的蟲子!”
荼九皺了皺眉,揮手作勢驅趕,用力關上了窗戶:“你們最好識趣點,別讓我去拿殺蟲劑過來!”
瞥見文森佐得意的笑,他不由側頭,輕咳一聲,假裝對方的催眠很成功,一無所覺的走出房門。
“納爾……”
同樣白了頭的茱莉亞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文森佐,頓時瞭然,無語的搖了搖頭,不再打擾這兩個傢伙。
同樣的遊戲玩了幾十年都玩不膩。
納爾那傢伙也是明明早就不會被文森佐催眠了,偏偏裝得真的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曾經說等到過了四十歲就一腳踹了不堪入目的文森佐,找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現在這遊戲不是玩了幾十年仍舊不亦樂乎?
那麼,文森佐就真的會被騙過去,以為自己的催眠無比成功嗎?
男人。
她哼笑一聲,轉身離開小院。
永遠口不對心。
永遠幼稚的像個三歲小孩。
她的身後,髮色蒼蒼的荼九眸中含笑,握住了文森佐伸來的手。
“茱莉亞都快看不下去了。”
文森佐緊緊回握著他的手香,目光落在對方眼角的紋路上,有些恍惚:“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我明明還沒有玩夠這場遊戲……”
“知道你沒玩夠。”荼九挑了挑眉,彷彿仍舊是年輕時那個喜歡耍帥,行為跳脫的青年:“我這不是一直在配合你嗎?”
文森佐卻只是搖了搖頭,死死握著他的手,無論如何也不肯鬆開。
荼九便無奈的笑了笑,拖著他一起去吃了早餐,一同躺在花園的搖椅上看天空,一同吃午餐、聊天、打高爾夫、吃晚餐……
“晚安。”
荼九溫柔的笑了笑,在文森佐執著的目光中合上雙眼。
自從幾年前,年輕時太拼命落下的舊傷不停復發,這傢伙就必須得天天盯著他,直到確認他不會在睡夢中突然離世才會放鬆去睡覺。
見他陷入沉睡,石像般一動不動盯著他看的文森佐這才動了動,伸出手指放在對方鼻子下探了探。
還有呼吸。
他放下手,緊緊依偎在荼九身側,耳旁是對方微弱卻平穩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
漸漸的,他在規律的心跳中合上眼,似夢似醒的陷入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