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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

2006年4月29日,斯坦福橋。

切爾西早早取得進球。威廉?加拉斯接角球頭球破門,經過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針對性防守訓練,這種情況原本不該發生。開場才5分鐘,我們就已經陷入了落後的局面。

上半場,我們踢得不算太壞。我獲得過一次機會,當時我從中場附近斷球,甩開兩名後衛直奔禁區,面前只剩下對方門將了——但我射偏了。一些解說員後來說那天場地的草太長了。我不會抱怨草皮,球是被我踢偏的,我沒能完成一次有效的射門。

下半場,喬?科爾進球后,我們落後兩球了。接著,我因為一次魯莽的搶斷動作而吃到了黃牌。這時我聽到觀眾開始大喊:“魯尼,魯尼,幾比幾啦?”第72分鐘,他們打進了第三個球。我覺得很難受,這太可怕了。雖然我不覺得我們已經認輸了,但我能夠感覺到一些隊友已經開始希望比賽趕緊結束,只等終場哨響了。我不會低頭,永遠不會。無論比賽還剩幾分鐘,無論多麼艱難的狀況,我總是認為我會進球。

在第78分鐘,我又獲得了一次機會。這次我是從左路殺向切爾西的禁區。就在我帶球突破時,他們的後衛保羅?費雷拉阻止了我。這是一次合理的搶截,動作並不粗野,他在設法把進球破壞掉。與其說是搶球,不如說是一次搏鬥,真的。我倒地了,而且沒有再站起來。

不知怎麼的,他的膝蓋重重地撞在我的右小腿上。這種撞擊使我的小腿在壓力下彎曲了。我立刻感覺什麼東西砰的一聲爆開了似的,在我的右腳上。不過我不知道是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疼痛難忍。我動不了了,幾乎流下了眼淚,我痛苦地抱著頭。

比賽暫停了,每個人都開始意識到我受了重傷。醫生和擔架進場了,觀眾安靜了下來。當我被抬下場時,我聽到剛才我吃牌時還在嘲諷我的切爾西球迷在為我鼓掌。我記得我在想,他們其實並不一定要這樣做,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在更衣室裡,曼聯的醫生多克?斯通給我做了檢查,試圖確認我的傷情。

我心裡有點沒底,因為和我上次在2004年歐洲盃上腳受傷時感覺不太一樣。那一次我沒有聽到砰的聲音,在我試圖重新穿上鞋之前也不覺得疼。醫生的初步診斷是神經拉傷。那個搶球動作並不粗野,也沒有猛烈的碰撞。但我覺得不對,應該比這嚴重。一定有什麼東西斷了,我聽到了。

醫生說如果是神經拉傷的話,我需要休息兩個星期。我想,哦,不,我要錯過這個賽季的最後兩場比賽了。接著我又想,如果真是有什麼東西斷了,如果是像上次一樣蹠骨骨折,那我就參加不了世界盃了。更衣室裡非常安靜。實際上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們的表現,因為我們完敗於切爾西。沒人說話。老闆沒有罵我們,他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我們都很清楚自己踢得很爛。

當時隊裡決定讓我和球隊一起回曼徹斯特,而不是在倫敦的醫院裡做X光檢查。火車上死一般的沉寂,我們都非常沮喪。我沒有力氣打牌,我甚至連音樂都沒聽。上次受傷,我經過了14個星期才復出。我在心裡計算著,對切爾西的比賽是4月29日,星期六,英格蘭隊在世界盃上對陣巴拉圭的第一場比賽是6月10日,星期六,這意味著中間只有六個星期。

如果我的傷勢和我感覺的差不多,那我就沒機會了。我把我的汽車放在了老特拉福德。在賽前,球員們一般都會這樣做,無論是主場還是客場。當然,我沒法開車了,我的腳上包著一大堆東西,冰袋什麼的。不過在止疼藥的作用下,疼痛已經減輕了很多。很幸運,那天我是和韋斯?布朗一起到的老特拉福德。他跟我住得很近,所以搭了我的順風車。他說他可以把我送回家。

從曼徹斯特的皮卡迪裡火車站,我和俱樂部的醫生一起直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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