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薛蒙相親之失足少婦(五)》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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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他身邊停下。
踏仙君抬起頭,細霧般的燈燭光影裡,他看到那張錯恨了半生,痴念了十年,渴慕了兩世的清俊臉龐。
他怔了一會兒,對著來人,低沉地喃喃道:“楚晚寧……”
只是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他便覺得心口好溼潤,無論是否被八苦長恨花掌控,他始終都對楚晚寧懷有最強烈濃重的欲。他的心臟像是被慾望浸溼,可除卻慾望之外,還多得是委屈,溫黁,傷心與喜愛。他難道就不愛他嗎?其實他心底裡對楚晚寧的意,從來就沒有比另一個人格下的自己少半分。
可他能怎麼辦呢,做了十餘年的傀儡,又做行屍走肉的活死人,八苦長恨挖空了他的血肉,他像一隻在黑暗中困頓了太久的惡龍,習慣了與孤獨為伴,與暴虐為伍,當塵世間的陽光再一次肆無忌憚地接納了他的時候,他其實是怕的。
他這條惡龍只能凶神惡煞地嗥著,露出傷痕累累的卻仍然尖利的指爪,做出一副本座不屑與爾等為伍的模樣。
其實他知道他有多羨慕能夠重活一世的自己。
哪怕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實都擺在他面前,哪怕所有人都告訴他,墨宗師就是你,你們本就一體,他也不肯承認,他梗著頭和整個塵世叫板。
說:不是的,本座和那個人不一樣。
其實他是在撒謊。只因他曾在巫山殿夢迴了太多次,夢裡自己從頭來過,夢裡人間有火,身邊有他。可一醒來,又什麼都消失了。
他躺在偌大的床上,周圍幔帳飄飛,他恨自己為何要醒,恨周公為何不把他的好夢還來,恨莊生為何不讓他的蝴蝶成真。
所以其實他每次嚷嚷著說“本座不是墨宗師!”的時候,就想著有誰來哄哄他,最好再抓來幾千個宮娥,每天對他喊上百八十遍“您就是墨宗師,您與他本為一體。”,那才安心。
“怎麼喝了這麼多。”
視野裡的楚晚寧蹙著眉頭,想要扶他起來,卻被他伸手一下拽落了。
“墨燃,你又發什麼……唔……”
他力氣極大地將楚晚寧擁著,不管不顧地覆上了一個濃重又激烈的親吻。可當那親吻漸熱切時,他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刻意模仿誰似的,忽然又輕柔下來。
“本座也會的……”那纏綿著酒香與踏仙君憂鬱的親吻中,他含混地呢喃著,“也不難。”
楚晚寧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只繃緊了身子。樓道口太空曠了,毫無遮掩,他生怕有人出來撞見這一幕,於是試圖掙脫,卻被踏仙君抵著壓在木欄處吻地更深,而照踏仙君的做派,肆無忌憚地就在這樓梯口做起來也不是絕無可能。
可就在楚晚寧反抗愈盛時,踏仙君卻忽然一反常態地結束了這個親吻。那雙黑到發紫的眼眸微微下垂,盯著楚晚寧溼潤的嘴唇,湊過去意猶未盡地親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忠犬討好飼主似的,再親一下。
楚晚寧:“……”
踏仙君一連親了三下之後,就不親了,儘管他眼睛看起來那麼溼又那麼渴,但是他仍是剋制著,把楚晚寧擁進了懷裡。
他渾沉地嘆了口氣:“你說,本座是不是又夢了……”
那男人一貫囂張不馴,難得這樣帶著鼻音低聲地抵在楚晚寧的肩窩處。楚晚寧一怔之下,多少是有些明白了。
在這世上,無論是墨燃的哪一縷魂魄,何種碎片,他都是最瞭解他的。
楚晚寧抬起手,撫上他的肩背,似他還少年時那樣拍了拍,說道:“不是做夢。走了,跟我回房間。”
踏仙君昏沉沉地,倒也很固執,嘟噥著:“不睡。不回去。”
楚晚寧無奈道:“……你這又是在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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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