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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這位大人的聲音已經不復年輕,他挺直的腰身有幾分單薄,彷彿下一秒就會承受不了重力而佝僂下去。
侍者的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同情,他覺得自己看懂了這個老人,雖然大權在握,卻得面臨歲月的雙重摺磨‐‐心理上和身體上。
他確認手裡的託盤沒有一根毛刺後,緩緩地跪在地上,將託盤以及那杯菊花茶放在門口的矮桌上,鬆手的瞬間,接觸面發出喀嗒一聲,這細微的聲音傳入老人的耳道,桌面的影象如水波一樣散開。
下一秒,年輕的侍者看到一隻吊睛白額老虎向他撲來,掛著涎液的牙齒一口咬斷了侍者纖細的脖頸,鮮紅的血液嗤嗤地往外冒,面帶驚恐的頭顱落地之時還未停止思考,他看著自己的無頭身體緩緩倒下,還看到一滴血液掉進了菊花茶,原本澄亮的茶水裡劃過幾道紅色血絲,像琥珀內部經過氧化的裂紋。
徐重明在穿過門口長廊時他聞到了一股腥氣,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趕到了現場,但是已經晚了一步,在他掀開棕色風水簾的時候,那個老人一手握住了鳥的屍體,滿臉厭惡地將其扔進茶杯裡。
&ldo;大人啊,您怎麼又跟這些不懂事的年輕人置氣了?&rdo;徐重明暗暗地心疼他剛找來的小鳥妖,卻又不敢表達出絲毫不滿,只得任勞任怨地收拾起殘局,間或觀察一下這位大人的神色。
他從自己緊窄的袖管裡掏出一隻泉眼,清澈的水流沖洗著鳥妖的痕跡,幾分鐘後,泉水改變了流向,汙水沒有四處濺灑,而是乖順地回到了泉眼。
老人又站到了黑底金紋的長桌前,他伸出兩根手指,猛地戳進了自己的左眼,白色的眼珠子噗嗤一聲跳出眼眶,在半空中幽幽地發著綠光,桌上擺著一隻畫了山茶的白瓷杯,他捏起瓷杯往半空一撈,眼珠子咕嚕咕嚕地在杯底滾動,接著輕巧地將瓷杯對著徐重明擲去,發黑的嘴唇囁嚅幾下:&ldo;過來接著。&rdo;
瓷杯擦著徐重明的指尖滑到一側,杯口旋轉,眼珠子倏地跳出瓷杯,在他眼前碎裂成無數綠瑩瑩的光點,直直地撲向左眼。
徐重明感覺眼睛一陣刺痛,像是有千根針穿腦而過,他翻著白眼抽搐幾下,伸手扶牆,勉強沒有跌坐在地,耳邊忽然響起了瓷杯碎裂的聲音,他在一片混亂中聽到老人低沉嘶啞的聲音:&ldo;真是一個廢物。&rdo;
老人的臉上遍佈皺紋,終年不見陽光的面板卻又很白,散發著陰沉沉的寒氣,他的右眼瞼鬆弛得生出五六層褶子,左眼緊緊地閉合著,他這副尊榮絕對稱不上好看,卻極有威儀,這個位置他坐了很久,坐得心安理得,誰讓自己是最後一個崑崙妖族呢。
徐重明漸漸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重影,於是他閉上右眼,這個房間忽然變得不一樣了,就像是一個近視眼突然間戴上眼睛,他看清了很多以往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天花板上未成氣候的蜘蛛網,比如老人背後發光的桌面。
一張正常的桌子當然不會發光,徐重明斟酌言辭:&ldo;大人,這眼睛……看到的東西和平時不一樣。&rdo;
&ldo;當然不一樣,你過來,看看桌子上是什麼。&rdo;老人說著轉身趴在桌子上,像傳言中那樣開始發癔症。
徐重明本就不覺得老人的行為有多怪異,趴在桌子上倒省心,免得他隨時隨地對周圍人亂發脾氣,桌子離他不遠,幾步的距離,他已經眺望到了桌子上一灘水跡,那就是桌面上發光的東西,走近一看,靜止的水面像螢幕一樣映出了屋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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