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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逾看看趙毓芳的背影,又看看匣子裡的配飾,半晌,默不作聲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細白的脖頸。
兩彎嶙峋的鎖骨前空蕩蕩的,確實感覺她骨瘦如柴,彷彿沒吃過一頓飽飯。
她生來就是這樣體格和不易長肉的體質,趙毓芳說小孩子進補稍有不慎便會過了頭,故而哪怕家裡補品不少,也不敢餵給她吃,只是把她安排在頂層,讓她多曬曬太陽,補補鈣,看看骨架能不能再長大些。
桑逾挑衣服挑了半個鐘頭都沒挑出結果,正發著愁,趙毓芳就敲門進來給她拿了主意。
趙毓芳的衣品是一流的,從桑逾的衣櫃裡拿出一件沒有釦子的絲綢襯衫,一條暈染了淡綠色的羅裙。
用這一套來搭配那些俗不可耐的玉石,很有「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格調,素雅又貴氣,比什麼珠光寶氣的錦衣華服都要顯得上檔次。
趙毓芳看著穿戴齊整的桑逾,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來的是北邊的大人物,說不定沒多久我們就要舉家北遷,待會見了貴客,問完好就回你的房間待著,多說多錯,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大人物,舉家北遷,話裡資訊量雖大,桑逾卻未表現出絲毫詫異。她對搬家已經麻木了,而且她向來沒存在感,想來也不會影響桑黎川的生意,只是溫吞地應下。
大人們的事本就輪不到小孩子插手,而且趙毓芳也沒教過她怎麼和客人交涉。
桑逾亦步亦趨地跟著趙毓芳從臥室裡走出來,忽然聽見「噔噔」踏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桑珏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抓著她脖子上翠綠的珠玉項鍊用力拉扯,一邊扯一邊義憤填膺地大叫:「把玉還我!這是我的!」
桑逾被拽得踉蹌,滿眼驚慌:「這是小媽剛才送我的。」
桑珏聞言扭頭轉向趙毓芳,跺腳撒嬌:「媽——我要!」
趙毓芳對女兒的表現非常不滿,生氣地問:「今天已經給你買了那麼多你想要的東西了,還不夠嗎?」
「不夠!你說了要給我攢嫁妝的,黎澄她們的嫁妝都論斤稱呢!」桑珏說得理直氣壯,彷彿趙毓芳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不論她怎樣索求都理所應當。
趙毓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對著桑珏訓斥道:「你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下午還給你約了形體課,學校老師佈置的作業寫完了嗎?如果明天老師再給我打電話說你沒按時交作業,這個月你都別想出門跟黎澄她們玩,生日宴也取消。」
桑珏敢怒不敢言,便把仇都記到了桑逾頭上,惡狠狠地瞪了桑逾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不一會兒,空曠的別墅裡傳出桑珏示威的吼叫:「桑逾你給我聽好了,我的名字裡帶玉,你的名字裡帶走,說明你就不配呆在這個家!這個家裡的東西都是我的,別想跟我搶!」
這下桑逾和趙毓芳都沉默了,感到尷尬的卻只有桑逾。
小姑娘雪肌細嫩,白皙修長的天鵝頸被項鍊勒出一道紅痕,趙毓芳回頭盯著那道紅痕看了兩秒,說道:「我是管不住她了,你爸今天要回來,呆會叫他給你做主。」
桑逾安慰道:「沒事的小媽,阿珏還小。」
趙毓芳搖頭,嘆了口氣:「有時候真希望你才是我親生的。」
一場風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因為桑逾的妥協,頃刻便恢復了平靜。
五點左右,桑黎川領著提前跟家裡知會過的貴客回家。
這便是桑逾見江憬的第一面。
晚春時節,他穿著單薄的條紋襯衫,白底灰線,勾勒出他肩寬腰窄的身形,下半身一條垂順的直筒褲襯得他腰節下的腿又長又直,看起來不大的年紀,舉手投足卻帶著矜貴的氣質。
桑逾忍不住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