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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搖著頭:“不止如此。登基詔書中明列81條新政,大量裁撤約束內臣計18條,11條是專門裁撤皇兄任用的一些職官,另外還有4條則是針對因皇兄而起的武官任用,4條明確說的正德朝弊政。第一條大赦後,第二、三條就是為過去十六年曾受打壓的官員平反……”
他簡略介紹了一下才說道:“這大位是皇兄傳給朕的,朕君臨天下,登基詔書就先說皇兄一朝如此多弊政,鄙薄皇兄?”
張太后聽他說完,又氣又委屈。
就算兒子之前是胡鬧了一些,但登基詔書這種近乎新君對前任蓋棺定論的東西,楊廷和他們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兒子留。
這樣的臣子,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忠臣?
但這個皇帝,又說什麼大位是皇兄傳給他的。
是照兒嗎?明明是本宮選的你!
“皇帝……後來命他們改了?”張太后先問道。
朱厚熜嘆了口氣:“自然要改。皇兄於朕有恩,朕不能不顧皇兄的身後名。”
張太后知道他這也是暗示自己,他有恩報恩。但是後面如果有不愉快,他是敢不斷摁著朝臣脖子讓他們聽話的,何況後宮裡?
宮中本來就極少有純粹的“家宴”,朱厚熜這番作秀,也帶著自己的目的。
如果知道邵太妃移居的貓膩,朱厚熜本來只會跑步時順帶過來看望問候一下而已。
但現在,他必須提醒一下張太后了。
他既然已經登基,張太后低調一點才是福氣,這不是她秉承遺諭參與大事的階段了。如今皇宮之中,只能有一個人的聲音。
先表了表顧全他兒子身後名的“恩”,朱厚熜這才說道:“太后,侄兒還有一事要跟太后打個商量。”
“……什麼事,皇帝請講。”張太后隱約有預感。
朱厚熜笑著說道:“祖母年齡大了,住在未央宮似乎不合適。一則祖母雙目已盲,多年來積病在身,這需要時常動動身子骨,所以便得院落開闊一些。二來待我母親她們抵京,到了宮中也需安排住處。三來未央宮畢竟是後宮居所,侄兒明年大概要選秀大婚吧?祖母年高,到時也不能搬來搬去。”
張太后聽他直截了當地提起這個問題,緩緩放下了筷子。
邵太妃表現得有點害怕,但朱厚熜捏了捏她的手,她也就緊緊抿住了嘴。
“皇帝準備什麼時候接興獻王妃進京?”張太后看向了他,“聽說今日在行殿中,皇帝還說了要追尊興獻王,為王妃加封太后?”
宴無好宴,這一點張太后現在感受到了。
但朱厚熜卻絲毫沒覺得這樣太迫切了一般,坦蕩地笑著說:“自然要儘快接母后過來。伯母,都是一家人,宮裡更熱鬧一點不好嗎?”
張太后想起了鶴齡說皇帝總冷落他的事,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一家人?”
“自然是一家人。”朱厚熜不是小年輕,抬手給她夾了夾菜,“伯母,朕知道,如果朕過繼成了您的兒子,您覺得有禮法約束更加放心一點。但只要伯母相信侄兒,朕說了要代皇兄盡孝,就絕無虛言。只是伯母若要朕不認親生父母,那就是為難朕了。若是因此壞了一家人的情分,那更是不值得,您說對吧?”
“那皇帝想跟我商量的事,想如何安排?”
未央宮一事,他這麼幹脆又這麼著急地今天就來攤牌了,張太后乾脆帶著些悶氣問出口。
他準備怎麼安排,就是以後怎麼對待這個伯母和他的親生母親。
“今日前去清寧宮謁見皇嫂,見那裡久未修繕,頗為陰冷,皇嫂久居恐怕對身體也不好。依侄兒想法,不如讓皇嫂搬來仁壽宮,太后與皇嫂都住在這裡,也有個家人陪伴,您說是不是?”
張太后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