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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試!為師之助,在於多年薄望,在於主動清理梁家投獻之商民。”
張孚敬再次心頭劇震:“恩師,何以至此?”
“不!”梁儲堅決地說道,“為師已致仕,再留著也是麻煩。有你在兩廣,我梁家雖無虞,卻不能以此自恃。你若功成,才是我梁家傳世之基!”
張孚敬熱淚盈眶,再次下拜:“師恩之重,孚敬銘刻五內,永不或忘!”
雖然原來這才是梁儲得以從朝中安然離去的根本原因,但張孚敬的感激還是真誠的。
有梁儲主動配合,後面的阻力該小上多少?
陛下的章法,絕了!
……
張孚敬不知道還有陳金正在南下來輔助他過渡,也不知道會迎來到此受風吹雨打的楊慎,更不知道陛下又給他派了一柄用完就可以廢掉的刀。
從六月初二王守仁上經筵,到六月底梁儲辭陛離京,而後是七月初眾儒辯經後屯門海戰奏報抵京、張孚敬南下,至此已是八月中旬。
京城外,一路“遊山玩水”般的蔣太后終於到了——雖然她著急兒子安危,但隨後不斷有訊息傳到,朱厚熜告訴她不用急,慢慢走,畢竟清寧宮整修也需要時間。
於是在這城外,巧遇了剛剛解送至京的弗朗機使團欽犯。
蔣太后好奇地想看看紅毛鬼,於是前來迎接的袁宗皋只能讓人把皮萊資等人帶了過來。
慘兮兮的,瘦得不成型。
蔣太后嫌棄地問:“怎麼不是紅毛?”
“……啟稟太后,有紅毛的,瞳色也不盡相同。”袁宗皋簡單介紹了一下。
蔣太后失去了好奇心,等皮萊資等人被帶走後才誠懇地對袁宗皋說道:“辛苦你了,一路護送陛下抵京登基,後來又那麼多事。”
袁宗皋恭敬地說道:“這都是臣之本分。請太后在此稍歇,陛下處置完一樁事情就會過來親迎。”
“我也思之心切。”
外臣們退了出來,袁宗皋先笑著對崔元說道:“駙馬這半年一直在奔波辛勞,陛下都記在心裡。”
崔元謙虛地說道:“不敢不悉心用事。”
袁宗皋又對孫交笑道:“閣老,久違了。”
孫交很頭大:“大宗伯說笑了。陛下恩重,實在惶恐。”
這真是沾了老鄉的光,誰能想到人還在半路上,就被告之已經廷推入閣呢?
崔元嘆了一口氣,很惋惜地說道:“一路手談甚歡,本以為以後能與孫國丈多來往,沒想到搖身一變成了孫閣老,此後只怕不便了。”
袁宗皋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知道此事了啊?不過那倒不用憂慮,以後儘可來往。”
換成孫交和崔元詫異了。
難道閣臣的女兒也能入宮?鬧翻天吧!
袁宗皋卻諱莫如深,微笑著避而不談。
聊到正德皇帝的發引喪儀,聊到了皇帝下月的萬壽節,也聊瞭如今京中的情勢。
裁撤冒濫和重設三大營的事現在變成了王守仁配合五府、兵部去做。
楊廷和咬著牙組織清理皇莊皇店,但阻力重重。皇莊不只是牽涉到皇帝和內臣本身,張太后也有啊,還有諸多尚存皇室宗親的賜田。至於皇店,那更是牽涉到不少國戚、權貴。
“寧晉、隆平、南宮、新河等縣,並德仁、永安、四號廠、大興等莊,及板橋、麥莊、竹木廠、蘇家莊田,俱為仁壽宮皇莊。”袁宗皋搖著頭,替楊廷和做了一個悲傷的表情。
孫交看了看崔元。
皇店是正德年間才開始出現的,之前只有官店。自景泰年間開始,官店便越來越只傾向於經商獲利,而實際掌管的都由官府漸漸變成權貴了。到了正德年間的皇店,那更是涉及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