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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關戰布圖?!」文丞相驚了,「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父親不是一直奇怪,女兒這些年去了哪裡嗎?女兒可以告訴您,女兒這些年過得很精彩,東夷那位新王便是女兒的裙下臣……」文鳶眼波一轉,含笑的唇,吐出了兩個字。「之一。」
文丞相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你怎可這樣作賤自己?」
「作踐?!這天下誰都能說這兩個字,除了你!」文鴛的眼眸中竟是憤恨,甚至連那一個「您」的尊稱都不願意說了。「當年,你一手拋棄了我和母親,將我們丟在了蠻族屠刀之下!現在你又有什麼臉,用父親的身份來教訓我?」
「你!你……」
文丞相氣的說不出話來,文鳶卻笑得更加愉悅了。
「我和皇帝做了交易,他答應留你一命,不傷文家任何一人。」
文丞相的臉上,怒氣一下僵住了。「你……為何要保為父?」
他以為……她是恨他的!
「當然……是要看你遭報應!」文鳶冷冷的笑道,「我要你活著!然後看著你費盡心血,一步一步扶持起來的大廈,分崩離析!我要你看著你一心想要發揚光大的文家,徹底落寞下去!」
「我要你身敗名裂,孤獨終老……」
父女倆,終是在那一聲又一聲的咒罵聲中,不歡而散。
文鴛看著父親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臉上瘋狂而偏執的笑容,一下崩潰了。彷彿是被突然抽取了所有的力氣,她一下癱軟在地上,滿臉的淚水,哪還有剛剛那咄咄逼人的強勢。
她努力的捲縮起自己的身體,努力的抱著自己,緊閉的雙眼中,淚水溢位,蒼白的唇顫抖著,喃喃念著那個名字。
「天佑……天佑……我冷……抱抱我……」
文鳶死在了那一個初秋的晚上。
如同那一年,她的母親死在了嘉城府中的那個院落……
東宮——
「死了?」蘇淺聽著屬下的報告,皺起了眉頭。「她怎麼死的?」
按理說,大理寺死牢監管甚嚴,犯人求死應該是挺難的。
「她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盡而亡。」
一旁的暮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這得多狠啊!
要知道,人的牙齒不夠鋒利,得咬多少次,才能將血肉從手往上撕咬下來?才能夠咬斷血脈?
蘇淺為那個女子嘆了一口氣,「此事……到此為止吧。」
蘇淺原本以為,文鳶這件事真的到此為止了,只是沒有想到第二天,文鳶自戕的訊息傳遍。
當知道文鳶的屍體無人收斂,被棄亂葬崗之時,陸常歡找到了她的跟前。
那一天,天氣正好。
三個多月的小阿黎,剛學會了翻身,靜笙近來最大的樂趣,便是看孩子表演翻身,蘇淺便在長信宮中陪著靜笙逗弄孩子。
陸常歡便是這個時候來了。
蘇淺將小阿黎抱到靜笙懷裡,對靜笙說道,「你先帶阿黎去曬曬太陽吧」
靜笙看看蘇淺,又看看欲言又止的陸常歡,乖巧的點了點頭,帶著阿黎去曬太陽了。
見母子倆離開,蘇淺轉眸看一眼陸常歡,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你想去給她斂屍?」
陸常歡點了點頭,支支吾吾的說:「哥哥生前最後的願望,是希望文鳶能夠一生喜樂……他一定不想看到,文鳶死無葬身之地……」
蘇淺看著遠方,幽幽地道了一句。「你該知道的,文鳶所犯的,是通敵叛國的謀逆大罪,現在的東宮,風雨飄搖,實不該沾上那些。」
「妾知道……只是妾不忍心看她一個姑娘家,死後被野狗啃食,連最後的一點體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