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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撞她的人忙扶住她：&ldo;你沒事吧？&rdo;
四寶一抬眼見是謝喬川，自打她上回幫他引見李大儒之後，有好些日子沒見著這小子了，她甩了甩手腕：&ldo;我沒事兒，你也來黃化門檢查？&rdo;
謝喬川正要答話，跟四寶纏扯那人顯然是無賴屬性的，被踹了一腳就勢躺在地上哭號，抱著大腿碰瓷：&ldo;寶公公仗著上頭寵信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的腿都給被他給踹斷了，我不活了誒！&rdo;
內宦堆兒裡這種賴皮還不少，四寶氣的眉毛亂跳，正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謝喬川不急不緩地走過去，慢慢地彎下腰，重重一腳跺到他另一條大腿上，笑的格外陰冷：&ldo;你另一隻腿也不想要了？&rdo;
那人被這股狠勁嚇住，他品階和謝喬川相當，但對他好似頗為忌憚，慌慌張張地一翻身就跑了。
四寶呆了呆，就見謝喬川眉目比往日更為沉凝，似乎有什麼心事，不過這種高冷範兒無疑很適合他，顯得比平時更為俊俏了，他從容地理了理衣擺：&ldo;今天還沒輪到我，我過來先瞧瞧是怎麼個檢查法。&rdo;
方才那種小人四寶也沒往心裡去，只煩躁道：&ldo;還能怎麼檢查，不就是脫了褲子讓人左瞧右瞧嗎！&rdo;她見謝喬川皺了皺眉，知道他是大少爺脾性上來，受不了當眾脫褲子讓人看，寬慰道：&ldo;你放心，你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監官，他們肯定是把你拉到屋裡檢查的。&rdo;
這話也沒讓謝喬川高興多少，四寶忽然發現他身上的服色又變了變，不由得驚喜道：&ldo;你又升官了？&rdo;
謝喬川嗯了聲，看樣子有些心不在焉：&ldo;前些日子幫著辦了個差事，品階又升了升，再過幾日沈寧大人就要提拔我進東廠了。&rdo;
難怪方才那人嚇得屁滾尿流，東廠的名號在宮裡宮外都是如雷貫耳的。四寶笑道：&ldo;這是好事兒。&rdo;想她跟督主混的也算熟悉了，但有關東廠的事兒她從來沒沾手過，她心裡替謝喬川高興，又難免有點擔憂，她自認人緣不差了，可升遷太快還是招了人的眼，就想方才那樣被小人惦記，更何況他這種脾氣了。
她正要提點幾句，謝喬川嗤了聲，眉眼低垂：&ldo;差事辦的再怎麼得利，也不過是別人手裡的一把刀。&rdo;
她知道他心大，搖搖頭道：&ldo;你還想一口吃成個胖子不成？話說你跟李大儒談的怎麼樣了？&rdo;
謝喬川點點頭又搖搖頭，最終沉默不語，看來談的很不愉快，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要是李大儒能拉拔他，他也不用費心進東廠當差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看了四寶一眼，臉不經意地紅了紅，伸手握住她的手，面上幾分關切：&ldo;我上回看見你穿女…&rdo;他怕惹得四寶難受，忙住了口，低聲道：&ldo;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或者被人脅迫做不想做的事兒，只管來告訴我。&rdo;
穿女裝這事兒本就是督主逼得，告訴誰也不頂用。四寶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一次女裝play，竟然被熟人看見了，忍不住面露訕然：&ldo;那真是多謝你了。&rdo;
她本就是女人，也沒覺著穿女裝有啥好羞恥的，倒是看謝喬川面露憐惜心痛，說話都比往常溫柔許多，她簡直要囧死。似乎在古人眼裡，男人穿女裝是很大的折辱？
她搖了搖頭，轉身要走，忽然就聽謝喬川低聲咕噥一句：&ldo;雖然…挺好看的。&rdo;她詫異地轉過頭，就見小謝同志已經背過身，只能看到一對兒紅的發亮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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